同一時間,醫院。
病房裡,顧謹堯手腳麻利地幫雲瑾換好尿袋。
處理乾淨,顧謹堯把屋裡的人全都支出去。
走到床邊坐下,顧謹堯堅硬的眸子蘊著柔情,凝視雲瑾,開始醞釀怎麼誇她。
雲瑾被他看得摸不著頭腦,“你要是忙的話,就去公司吧。這裡有我媽和護工照顧我,外婆也經常過來。”
顧謹堯漫不經心,“不忙,今天是周末,周一再去拍賣行。”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心事。”
顧謹堯動了動嘴唇,按照顧北弦說的,絞儘腦汁地開始誇起來,“你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長,像海草。眉毛裡藏著的這顆痣也很特彆,特彆有味道。還有你的手,手細長有力,掌心的薄繭,充滿力量和辛勞,很與眾不同。”
雲瑾忍不住笑。
這一頓尬誇,對顧謹堯這種硬漢來說,挺不容易。
雲瑾睫毛輕眨,“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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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唇角的這個酒窩,很漂亮。身材也好,身形修長卻不柔弱,靈活有力。”
雲瑾輕挑眉梢,“手感呢?”
顧謹堯回想了下,“皮膚挺滑的。”
“隻是滑嗎?”
顧謹堯老實地回道:“也挺軟的。”
雲瑾不依不撓,“還有呢?”
“像水,像玉,冰肌玉骨。”
“大嗎?圓嗎?”
顧謹堯心頭一燙,情不自禁想到了個地方,輕咳一聲,“咱倆正經聊天,你現在有傷,彆老往不正經的地方引。”
雲瑾撲哧笑出聲,“好了,彆費這個勁兒了。你這麼帥,能文又能武,隻是站在那裡不說話,都能迷死我,不用費勁巴拉地說這些甜言蜜語啦。”
真的很尬,不過她沒說。
顧謹堯有點鬱悶,“你們女人不都愛聽嗎?”
雲瑾眼珠輕轉,靈動如兔,“其實,我們女人更喜歡做。”
這也太直白了。
顧謹堯想不亂想都難。
耳膜微微發燙,像被人拿手指輕輕撓著。
他一時竟不知該怎麼接話才好,心跳咚咚作響,腦子裡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幅幅少兒不宜的畫麵。
“吱。”
有人輕輕推門,走進來。
顧謹堯下意識伸長手臂,將雲瑾整個護住,回眸一看。
是雲恬來了。
她衣著優雅時髦,漂亮的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手裡拎著個進口果籃。
顧謹堯眼神冷下來,“下次進門,請敲門。”
用“請”字同她拉開距離。
雲恬輕笑,“姐姐進親妹妹的病房,還用敲門嗎?”
顧謹堯語氣清冷,“敲門是基本禮貌,雲小姐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應該懂。”
雲恬把果籃放到床頭櫃上,打量顧謹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我有意見呢?有事,你就直說,彆夾槍帶棍好嗎?我雖然跟著父親經商,見慣了各式各樣的人,可你是我準妹夫,是親人哎。自己親人再給我甩臉色,使心機,太累了。”
顧謹堯冷笑,“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
雲恬攤攤手,“正因為什麼都沒做,才覺得委屈。”
顧謹堯懶得看她那副樣子,“以後少來看雲瑾,謝謝。”
雲恬嗬一聲,“我不來吧,你們嫌我對瑾瑾不好。我來吧,你們說話夾槍帶棍讓我難受,還趕我走。我是看明白了,這個家現在都圍著瑾瑾轉了。公司是我幫著爸爸在打理,我為這個家付出得更多一些。你們憑什麼這麼苛責我?”
雲瑾見兩人氣氛僵滯,轉移話題道:“弟弟快放假了吧?”
弟弟是雲家老三,正在國外讀大學。
雲恬臉色緩和了些,“快了,怕影響他的學業,你受傷的事,我沒讓人告訴他。等他放假回來,再來醫院看你。”
雲瑾輕嗯一聲,不再說話。
雲恬見沒人搭理自己,環視一圈,對雲瑾說:“瑾瑾你好好養傷,我回去了。公司挺忙的,雖然是周末,我也得去見客戶。做生意比你們做運動員辛苦得多,你沒站在姐姐的位置,不懂姐姐的難處。”
雲瑾道:“去吧。”
雲恬瞟一眼顧謹堯,轉身就走。
顧謹堯推開椅子站起來,溫柔地摸摸雲瑾的臉,“我出去一下。”
雲瑾輕聲道:“彆鬨太僵,否則我爸媽夾在中間難做。”
“放心。”
顧謹堯走出去,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