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傲霆白了顧北弦一眼,“就你貧。”
顧北弦麵無波瀾,“沒辦法,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樣的爹,兒子很難正經起來。”
顧傲霆瞅了秦野一眼,“彆找借口,看你哥多正經,以後多向他學習。”
顧北弦回頭瞟一眼秦野,“他就在你麵前假正經,和阿堯在一起時,放飛自我。”
顧傲霆想歪了,不過很快就把思路拽回來了。
一碗粥喝完。
顧北弦放下粥碗,幫他擦擦嘴角,“你好好養病,公司交給我,你放心吧。”
觸景生情,想起顧凜,顧傲霆無限感慨。
他拉起顧北弦的手,覺得不能偏心,又用另一隻拉住秦野的手。
眼眶潮濕,盯著兩個兒子。
感歎,上天待他不薄。
兩個兒子雖然飽經磨難,卻都已經成才。
自小習慣了顧傲霆的肉麻勁兒,顧北弦沒什麼感覺,任由他煽情。
秦野卻很不自在,道:“顧董,我手上有獨門暗器。您老再不鬆手,暗器會自動發射,誤傷了您,可彆怪我沒提醒。”
顧傲霆急忙鬆開他的手,訕訕地問:“鹿寧的胳膊好點了嗎?”
秦野麵無表情,“就那樣。”
“我讓人送去的藥,她敷了嗎?”
“敷了,用處不大。傷口壞死的肉已經動手術切除了,但那附近的神經受損,打算用針灸試試,希望能有點效果。”
顧傲霆說:“我給她找最好的中醫,一定把那孩子的胳膊給治好。找好後,讓醫生聯係你。”
“謝了。”
“你快回去照顧她吧,我有你媽照顧就好了。”
秦野嗯一聲。
顧傲霆看向顧北弦,“你也回去吧,好好盯著公司。有點眼力見,彆總來打擾我們夫妻二人世界。”
顧北弦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想,基因真是種神奇的東西。
他的矯情和肉麻,原來都遺傳了父親。
顧北弦和秦野一起離開。
出門到電梯時,碰到了鹿巍。
鹿巍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
顧北弦意味深長地掃了他一眼,帶著保鏢走進電梯。
秦野上下打量鹿巍幾眼,“你來做什麼?”
鹿巍揚了揚手中的補品,“聽說你爸生病了,我來看看他。”
秦野眼神暗了暗,“你怎麼知道老顧生病?他半夜才住進醫院。”
“我朋友看見告訴我的,都是一家人,我對他多關心點,是應該的。”
秦野語氣透著警告,“你關心過度了,要是實在不會處理這種關係,就向北弦的嶽父學習。”
“我是為你好,我們家世比不上陸家,就隻能在彆的方麵找補。”
“用不著,你安安分分,比什麼都好。”
“我安分得很,是你們對我妄加揣測。”
秦野懶得搭理他,手一揮道:“去看我父親一眼,馬上出來,什麼都不要說,我替鹿寧謝謝你。”
“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我比你更懂為人處世,不用你交待。”
說罷,鹿巍揚長而去。
進了顧傲霆的病房。
打過招呼後,鹿巍將手中補品放下。
湊到顧傲霆病床前,鹿巍瞅瞅他輸液的手,“親家,要我幫你暖暖手嗎?”
顧傲霆立馬把手縮進被窩裡,“我手很熱,不用暖。”
鹿巍暗道一聲老狐狸,嘴上卻笑道:“我給你帶了各種各樣大補的補品,現在衝了喂喝點吧。”
顧傲霆渾身戒備,“不用,我剛了我兒子親手熬的海參小米粥。補品什麼的,我們家最不稀罕了。因為要經常送客戶,都是成噸成噸地批發。”
鹿巍在他床邊坐下來,“我查了,藺家祖先在明清之際,是專門養‘瘦馬’的。”
顧傲霆眉頭一跳,“什麼瘦馬?”
“‘瘦馬’不是馬,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明清之際,專門有一撥人,花十幾貫錢,去買貧苦人家的女童。買來的這些女童,資質分為三等。一等的,會教她們彈琴吹簫,吟詩寫字等等。這樣的女子,是專為富商提供的。貴的能賣到千把兩,一本萬利。因為揚州富商最多,所以又稱‘揚州瘦馬’。你前女友藺嫋嫋,應該就是那樣的角色。”
顧傲霆頓時渾身戒備,盯緊鹿巍,“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