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鷙撓著手道:“先去弄點吃的,餓了。”
“好,我馬上去。”
顧凜很快弄來食物和水,扶藺鷙起來,喂他吃下。
藺鷙總覺得食管位置有異物,不大,但是不太舒服。
咳不出,咽不下,像黏在上麵似的。
前晚就有這種感覺,當時隻以為是乾吞那解藥藥丸,沒喝水的原因。
填飽肚子後,顧凜又扶他去了衛生間。
叫來四個手下。
藺鷙眯起眼睛,盯著他們,一一審視。
這四人其實是他的手下,年紀都不大,二十幾歲的模樣。
單看外表,分辨不出真假。
藺鷙目光如炬,“說吧,你們誰是警方的臥底?”
四人均搖頭。
藺鷙問了些問題,都是很隱私的,不為外人所知的。
四人對答如流。
很明顯,哪一個都不像警方的臥底。
藺鷙覺得不可思議!
既然警方要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不可能不跟蹤他們,即使不跟蹤,起碼也要安排個臥底吧。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了他們。
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覺得警方在侮辱他的智商。
船在海上又開了一天加大半夜。
一行人上岸。
找了家隱蔽的小旅館,歇腳。
藺鷙開了藥方,讓顧凜去抓藥。
那晚警方送來解癢藥,吃之前,他聞出來幾種成分。
藥抓來,煎了服下,又塗了外用藥,癢的程度減輕了不少。
槍傷也換了藥,打了消炎針。
對這些人來說,紮針輸液,處理傷口,都是小菜一碟。
顧凜把買來的新衣服、新鞋子、新手機等,讓幾人換上。
舊衣服和手機則扔到遠處的垃圾桶裡。
短暫休整了兩三天,幾人槍傷恢複得還算可以。
顧凜派人備齊乾糧、藥物和野營用品,坐上車。
專往偏僻的地方開。
最後來到一處大森林前。
顧凜命令道:“把車藏起來,拿著東西,我們進森林。”
有個手下人不解,“凜少,好好的,我們為什麼往森林裡鑽?”
顧凜從背包中掏出指南針,擺弄了一下,“我們可以用直升機去接胤胤,警方自然也能用直升機來追蹤我們。天上來來回回那麼多飛機,說不定就有一架是警方派來的。在森林裡躲幾天吧,等他們沒耐心撤了,我們再去找我外公。”
藺鷙擠了擠唇角,“小子,總算有點我的風範了。”
一直被罵,頭一次被誇。
顧凜有點受寵若驚。
他偏頭看向藺鷙,笑,“藺叔,您是我外公的義子,按輩分算,我應該喊您舅舅,為什麼您讓我喊‘叔’?叫舅舅不是更親嗎?”
顧凜習慣了他的高深莫測,不再多問。
藺鷙食管又隱隱難受起來。
他按著胸口,咳嗽幾聲。
不過和渾身骨節酸痛,胸悶氣短,槍傷手癢相比,這點小毛病,微不足道。
藺鷙隻當是服用解藥或者“假死藥”的後遺症,沒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