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心說,當然疼,可是誰讓我愛你呢。
受點苦,又算什麼。
當晚,顧北弦和秦野輪流帶人在病房外守夜。
三兄弟像商量好了似的,誰有事,另外倆兄弟齊上陣。
雖然藺魁、藺鷙已死,可是習慣已經養成。
信念早就根植入骨。
鹿寧雖已懷孕,仍執意陪著秦野守夜。
一是怕雲瑾遇到危險。
二是擔心萬一出事,秦野防禦經驗不如她豐富,被壞人鑽了空子,她怕他受傷。
一幫人無形中擰成了一股繩。
顧謹堯幾次出去,讓鹿寧回家,可鹿寧堅決不走。
她笑著對他說:“我是大嫂,保護弟妹們,是我的職責和義務。懷孕沒什麼的,以前打仗時,有的女將女兵在戰場上生孩子。生完沒幾天,繼續作戰。”
顧謹堯覺得鹿寧比幾年前初見時,成熟了很多。
變得內斂,堅硬,胸懷博大。
越來越具女將風範了。
可是這樣的她,卻讓人心疼。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出來,怕秦野那小心眼的,會多想。
顧崢嶸長途跋涉地從加州飛了過來。
讓屬下在門外等著。
確認雲瑾方便了,顧崢嶸才進屋。
把補品放下,顧崢嶸從錢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遞給雲瑾,“辛苦你了,孩子,這是爸爸的一點心意,彆嫌少。”
雲瑾掃了眼金額,驚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那麼大的金額。
如果顧崢嶸是顧謹堯的親生父親,她會當之無愧地收下。
可是顧崢嶸是顧謹堯的養父,她不好意思收。
雲瑾笑,“爸,這錢我不能收,你養大阿堯,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精力和金錢,教他做人、做事、做生意,給了他那麼多,還要給我這麼多,我受之有愧。”
顧崢嶸直接將支票塞到她枕頭下,“阿堯雖然是我養子,可我一直拿他當親生兒子。你為我們老顧家生兒育女,太辛苦了。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什麼,就給錢吧。等你身體好了,自己去買,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彆拘束。爸爸辛辛苦苦賺錢,就是給你們花的。”
雲瑾感動得熱淚盈眶。
不是生父,卻勝似生父。
原來父親好不好,跟是否親生沒關係,和人品有關。
正說著,有人推門走進來。
聽腳步聲,穿著高跟鞋,是個女人。
雲瑾心裡咯噔一下,生怕進來的是柳忘。
對她有心理陰影。
顧崢嶸猜出她的心思,和藹一笑,“彆怕,沒讓她來,怕她說話氣你。她人倒是不壞,就是年輕時吃了些苦頭,心理有些扭曲,又被那幫姐妹教唆著,閒著沒事乾,總想惹點事,找找存在感,彆理她就好了。”
雲瑾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鼻間嗅到一股好聞的香水味。
緊接著腳步聲越走越近,走進病房套間裡。
雲瑾偏頭,看到來人,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