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錦抬起下頷,指指旁邊的穿衣鏡,“去照照鏡子吧,看看你的樣子,油油膩膩,著實惹人討厭。”
陸璣對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頭一次被人無情打擊。
不由得抬腳走到穿衣鏡前,照了照。
鏡子裡的男人,個高腿長,膚白俊美,衣冠楚楚,風流倜儻。
雖然不年輕了,但比年輕小夥多幾分成熟儒雅,反倒更添男人魅力。
陸璣忍不住問手下:“我油膩嗎?”
手下急忙安慰他,“顧小姐在國外長大,可能漢語不太精通,用錯了詞。她應該是想說您,說您油油潤潤,潤潤滑滑,是誇您皮膚好的意思。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說男人討厭,其實心裡是喜歡的,這叫嬌嗔,是女人欲擒故縱的一種小把戲。您看,她都沒說我們討厭,隻說您討厭,您在她眼裡是特彆的。”
陸璣不信。
回頭再找顧華錦,人早就沒影了。
草草挑了幾件女式睡衣和女裝,陸璣返回醫院。
嘴上沒說什麼,眼底卻寫著不高興。
雲恬察覺到了,埋怨道:“你拉著個臉給誰看呢?一會兒要給我找男朋友,一會兒又甩臉子給我看,就這麼著急把我打發出去?”
陸璣道:“在商場遇到顧華錦了,她說討厭我。很少有女人討厭我,她是第一個。”
雲恬撇了撇嘴,“一個年近四十的老女人,都快成豆腐渣了,有什麼資格討厭你?她越是討厭你,你越要不屈不撓,越挫越勇,爭取早點拿下她,然後甩了她,報複她,懂嗎?”
陸璣皺眉,“我這個身份,再做這種事,太跌份了。”
雲恬譏笑,“你搞你小媽,不跌份?”
陸璣當即黑了臉,甩袖離開。
有那麼一瞬間,他後悔認回雲恬。
自打認回來,除了給他惹禍,就是給他添堵。
雲恬眯起眼睛盯著門看了幾秒。
眼珠轉了轉,來了主意。
借了護工的電話,雲恬給靳帥發信息:你那個老女朋友,在商場碰到我親爸,對他暗送秋波。國外長大的就是開放啊,老少通吃。聽說過一句話沒?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少不了一個默默奉獻的女人。每個成功的女人背後,都少不了一群默默奉獻的男人。長得漂亮的女人,做生意就是開掛啊,隻需要動動嘴,張張腿就好了。
信息發出去時,靳帥正在訓練。
等他看到這條信息時,已經是晚上了。
這口吻,一看就是雲恬的。
靳帥氣得手發抖。
當即把雲恬的號碼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撥通後,他劈頭蓋臉道:“嘴巴這麼臭,剛吃完屎嗎?內心得多陰暗,才會把彆人想成這樣?你以前在雲氏集團上班時,全靠你張嘴張腿拉生意嗎?你親爸陸璣賣身就罷了,你也跟著賣!你乾脆彆做人了,去做雞吧!做雞都高抬你了!雞肉可以吃,你的肉是臭的餿的騷的,吃都沒人吃!你這種小垃圾,活著汙染空氣,死了汙染大地!你就是細菌!蒼蠅!老鼠!蟑螂!人類渣滓!社會毒瘤!卑鄙無恥!下流至極!”
雲恬剛要開口。
靳帥掛斷電話,把她拉黑。
雲恬借了護工的手機打過去,也被拉黑了。
憋了一肚子氣,發不出去,雲恬氣得把手機摔爛了!
打完電話,靳帥緩了好一會兒,都無法冷靜下來。
他握著手機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情少有的複雜,夾雜著濃濃的不安全感。
思索許久,他給顧北弦去了個電話,“華錦在哪?”
顧北弦微詫,“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問她?”
“在哪?”
“你們鬨彆扭了?”
靳帥不回,重複道:“她在哪?”
顧北弦淡笑,小狼狗,還挺有脾氣。
他調出彆墅地址發給他。
當晚,靳帥翻牆出了集訓場地,開著跑車,一路風馳電掣,直奔顧華錦所住的彆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