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陸硯書儒雅含蓄,母親華琴婉溫婉沉靜,為什麼妹妹卻如此活潑奔放?
可能被寵愛長大的孩子都這麼灑脫熱烈吧?
因為不缺愛,夠自信,用不著壓抑自己的情緒,所以敢愛敢恨,敢想敢做。
蘇嫿笑著說:“今晚我陪你一起睡,否則沒法向咱媽交待,萬一被她知道,會怪我的。”
“你不陪姐夫?”
“你更重要。”
“鶴鶴哥哥有分寸的,彆擔心。”
蘇嫿道:“永遠不要相信男人。男人衝動起來,就像往乾柴烈火上澆汽油,控製不了的。你還小,不懂。”
“好吧。”陸恩琦摟住她的肩頭,伸長手臂俏皮地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姐姐,請進。”
平安地度過一夜。
次日。
墨鶴帶陸恩琦去看他為她準備的婚房。
一進門,陸恩琦驚呼一聲,“好漂亮!”
緊接著,她像個小天鵝一樣,用芭蕾舞的姿勢,在寬敞高挑又華麗的客廳裡歡快地跳了一圈。
她是那麼美。
長腿,長脖頸,挺著筆直的脊背,亭亭玉立,良好的家境和培養鍛造了她優美的氣勢。
哪次見她,墨鶴都忍不住怦然心動。
陸恩琦一圈舞完,走到墨鶴身邊,摟住他的腰,大眼睛春光蕩漾,“好想明天就嫁給你!那樣就能和你一起生活了。想想每天清早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你,可以不停地親你抱你,好幸福!”
墨鶴這才領悟到,為什麼那麼迷戀她。
因為她能給他帶來歡樂和幻想,她能彌補他生命裡缺失的東西。
人缺什麼,就會渴望什麼,會本能地被擁有這種特質的人吸引。
墨鶴聲音放柔道:“你看看還缺什麼東西,我們去買。”
陸恩琦歡快地跑上樓。
沒多久,從主臥室裡出來,對樓下的墨鶴說:“我看到你幫我買的睡衣了,很可愛,可我想買一些漂亮的優雅的迷人的。我已經長大了,不想穿卡通的了。”
“好,等會兒就去買。”
“護膚品也要買一些。”
“行,買。”
陸恩琦噔噔噔下樓,挽住他的手臂,“還有花,多買一些漂亮的花,放在客廳和走廊裡,還有畫板畫架、畫筆和顏料。我們過些日子還會有個長達兩個月的假期,我要來這裡度假。”
墨鶴語氣寵溺,“好,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陸恩琦衝他嫣然一笑,“你好得像我爸,對我有求必應,寵無下限。”
墨鶴忽然想起,她被綁架時,他去救她。
她喊過他“爸”。
當時太驚險太擔憂,沒想太多,如今想起來,心裡怪怪的。
陸恩琦笑道:“其實我媽糊塗了,像我這種性格,就得找個年齡大點的男朋友。年齡大的男人脾氣好,有耐心,會無限包容我。找個像祁跡那種和我年紀相當的公子哥兒,跟我是針尖對麥芒。結婚前,他可能會忍著我讓著我,結婚後肯定就露餡了,偏偏我媽看不清。”
一提華琴婉,墨鶴興致低下來。
二人穿過彆墅庭院,出了大門。
剛要上車,旁邊一輛跑車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衣著時髦的男人。
墨鏡摘掉,露出一張半熟的年輕麵孔。
是祁跡。
祁跡倚車而立,衝陸恩琦挑了下眉,“這麼巧,陸小姐也住這裡嗎?”
陸恩琦下意識地挽住墨鶴的手臂,問:“你怎麼在這裡?你跟蹤我?你有沒有告訴我媽?”
祁跡扯唇一笑,“彆怕,碰巧而已。我爸在這裡買了套彆墅,讓我來看看,沒想到會碰到你。”
陸恩琦不信,提防的目光瞅著他。
祁跡把墨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右邊唇角輕勾,“聽琴婉阿姨說,他比你大十六歲。你這麼年輕,如花似玉的年紀,家裡也不缺錢,為什麼喜歡這麼老的男人?”
話音剛落。
祁跡突然“啊”的痛叫一聲,抬起右手捂住嘴。
嘴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打了一拳,齒間一股鹹腥,應該是出血了。
明明沒看到任何人出手。
祁跡覺得大白天見鬼了!
還想說什麼,嘴一張,上下唇發木,腫了。
他是個很注重形象的富家公子哥兒,自然不想以狼狽麵目示人。
祁跡捂著嘴,狠狠瞪了墨鶴一眼,轉身坐進跑車裡。
墨鶴問陸恩琦:“有消毒濕巾嗎?”
“有。”
陸恩琦從包裡掏出一包濕巾,抽出一張遞給他。
墨鶴接過濕巾細細擦拭右手,以前總覺得顧北弦動不動就拿消毒濕巾擦手,特矯情,今天才體會到這種感覺。
手沾到討厭的人,不擦,心裡膈應。
擦完將濕巾扔進路邊垃圾桶。
墨鶴握著陸恩琦的手,上車。
司機發動車子。
沉默片刻,墨鶴開口:“我比你應該大不了十六歲,我不是老男人。”
陸恩琦一頓,“那大多少?”
墨鶴道:“我是父母雙亡後出生的,也就是說,是通過醫學手段出生,我應該比身份證上的年齡小。晚上回去找找外婆的遺物,應該能查出我的真實年齡。”
“真的?”陸恩琦一把抱住他,眉眼雀躍,“如果你比我隻大幾歲,我媽就不會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