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驍唇角溢出一抹冷笑,“被人耍的滋味好受麼?”
曲嫻麵色微變,踉蹌後退兩步,“你,你什麼意思?”
“這不是你的一慣做法嗎?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耍這個騙那個。你耍我們就罷了,你耍小楚韻做什麼?她當年才十六歲,那麼小一個小丫頭,從小到大沒經曆過什麼。你對她說那麼惡心的話,良心不疼嗎?”
曲嫻一張柔婉的臉頓時蒼白如紙,血色儘退!
許久,她艱難出聲,“所以你大半夜約我,壓根就不是帶我來賞月?”
顧驍鼻子哼出一聲氣流,“你讓我和楚韻分開四年,我關你四天,很仁慈了。”
曲嫻一聽渾身開始冒冷汗。
她轉身就朝小船跑去,慌慌張張地跳到船上,顫抖著雙手去胡亂按按鈕,想啟動小船,返回岸上。
顧驍慢條斯理道:“彆浪費時間了,開關已經被我破壞了。湖裡有鱷魚,餓了很久了,涼亭上是最安全的。我隻想懲罰你,暫時不想殺人。”
曲嫻臉都灰了,失魂落魄地從船上跳到涼亭上。
腿一軟,她坐到地上,眼神直勾勾地朝湖水看過去。
月色下,湖麵上隱約能看到幾段枯木一樣的東西,神似鱷魚。
她扭頭,再開口聲音已經嘶啞了,問:“這四天你會一直陪著我對嗎?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顧驍勾唇,眼神卻冷漠,“你自己待在這裡,吃空氣喝湖水。運氣好的話,碰到有自然死亡的鱷魚肉,可以搞一條吃。”
說罷,他走到一段插在水裡的長竹竿前。
手撐在竹竿上,縱身一跳。
借著竹竿的彈力,他很輕鬆就彈到了湖岸上。
站穩後,顧驍轉身衝曲嫻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這彆墅前些年發生過一起凶殺案,死了一女兩男,自那之後就一直鬨鬼。盛傳因為三人死得太慘,陰氣一直不散。沒人敢上這座山,自然沒人會來打擾你,安心度假吧。白天可賞日,夜晚可賞月,閒暇時間賞賞鱷魚,還可以和那一女兩男打打麻將。”
曲嫻又驚又怕,惱怒得衝他吼:“顧驍,你渾蛋!你渾蛋!你快帶我上去!”
顧驍唇角揚起輕笑一聲,加快腳步朝大門口走去。
很快外麵傳來越野車轟鳴的聲音。
顧驍走了。
偌大彆墅隻剩了曲嫻一個人。
曲嫻想站起來,可是腿太軟了,站不起來。
她手腳並用,挪到竹竿前,想像顧驍那樣,借著竹竿的力量跳到湖岸上,可是想想自己隻有小時候幾年舞蹈的功底,跳到幾十米開外,簡直是天方夜譚。
萬一跌落到湖裡,就成了鱷魚的夜宵。
過了好一會兒,曲嫻才想起打電話求救。
一摸兜,兜裡沒手機。
也不知是不是剛才往船上跳時,手機掉湖裡了。
又去找包,包放在顧驍車上,忘記拿了。
耳邊山風呼嘯,原先動聽的蟲鳴這會兒感覺像鬼叫。
美好碩大的月亮也變得陰森起來。
夜色幽沉,夏露凝重。
曲嫻抬頭,恍然感覺四處皆是鬼鬼祟祟的影子。
有女有男,一女兩男。
披頭散發,鮮血淋淋!
曲嫻頓時嚇得失魂落魄,衝那些影影綽綽的影子嘶吼,“滾!滾!滾!你們彆過來!彆過來!”
她連滾帶爬地跑到涼亭裡,躲到大理石桌下,瑟瑟發抖……
一個多小時後。
顧驍返回自家彆墅。
客廳沙發上除了自己父母和楚韻,還多了個半熟的身影。
是良簫。
旁邊立著七八個保鏢模樣的人,個個都是嚴陣以待的架勢。
顯然是良簫帶來的人。
顧驍唇角勾起抹鉤月般的弧度,眼神卻譏誚,“怎麼,良少這是帶著人來搶人了?”
良簫站起來,看向顧驍,斯斯文文地說:“驍少言重了,我隻是想帶我女朋友回家。太晚了,不好叨擾你們太長時間。”
顧驍冷笑,“回家?回誰的家?我嶽母的家嗎?你和楚韻訂婚了嗎?結婚了嗎?沒訂婚沒結婚,那是你的家嗎?你住了幾個晚上,就成你的家了?看不出來,良少這鳩占鵲巢的本事還不小!”
良簫強壓下怒意說:“楚韻是我女朋友,我們快要訂婚了,你這麼做很不道德。”
楚韻剛要開口。
顧驍對良簫道:“你也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啊?隻是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賣給你了。你們總共談了十幾天,她就得被你鎖死?對你負責一輩子?我和她還是十幾年的娃娃親呢,那她得對我負責幾個輪回嗎?”
良簫溫和的麵色驟然冷下來,“驍少,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手一抬,七八個保鏢模樣的人唰地一下將顧驍團團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