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前麵一輛,後麵一輛,左邊一輛。
虞一的車被夾在中間,寸步難行。
幸好濱海路夠寬,這個點不是高峰期,否則鐵定擁堵。
虞一降下車窗,衝左邊的車喊道:“你們要乾什麼?讓開!我趕時間!”
那輛車車門推開,走下來一個助理模樣的女人。
女人臉上戴著超大的墨鏡,手裡拿一個牛皮紙文件袋,來到他車前,摘下墨鏡。
虞一認出,她是虞棣的太太成瓊的助理。
女助理戴好墨鏡,將手中牛皮紙密封檔案袋遞給他,“把這個交給虞董,你那份給我,這是成瓊,成副董的命令。”
虞一眯起眼睛,“你們這樣做,我沒法向虞董交差。”
女助理彎唇一笑,“虞氏集團不止是虞董的,也是成副董的。虞城虞瑜都是成副董生的,他們夫妻就這麼一對兒女,以後虞氏集團肯定要交到他們手上。也就是說,虞氏集團的未來,掌握在成副董手中。虞董不能得罪,成副董更不能得罪,得罪虞董隻是得罪一個人,得罪成副董,得罪的,卻是三個人。你我都是打工的,識時務者為俊傑,該怎麼做,你掂量著來。”
虞一左右為難,“可是……”
女助理唇角的笑意讓人發寒,“前些年,虞董身邊鶯鶯燕燕不斷,成副董是怎麼處理的?你應該見識過。成副董之所以安排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避免一些血光之災。過來人的經驗,奉勸你一句,寧得罪男人,彆得罪女人,因為女人遠比男人更記仇。古語說‘惟女子與小兒難養也’,是有道理的。”
虞一當然知道。
曾經虞棣有個小情兒意外懷孕了,胎兒都六七個月了,去醫院產檢時,出了車禍。
大人輕傷,胎兒沒保住。
車禍被斷定是意外交通事故,但是明眼人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最後虞棣派人出錢打發了那個女人。
成瓊毫發無損,至於離婚,壓根沒有的事。
人家夫妻麵對媒體時,那叫一個伉儷情深。
虞一後背開始發寒。
今天鑒定報告單如果不交出去,有血光之災的,恐怕不隻是報告單上的那個人,恐怕連他自己也要莫名其妙地出車禍。
到時虞棣至多賠一筆錢,絲毫不影響他們夫妻的婚姻。
一通權衡利弊之後,虞一把車內的鑒定報告單交給女助理,接過她給的檔案袋,叮囑道:“一定要保密,否則我死定了。”
女助理得逞一笑,“當然。虞董生性多疑,肯定還會讓你再做一次,該怎麼做,明白嗎?”
“明白。”
女助理捏著檔案袋,轉身上車。
三輛車開走。
虞一連夜飛回島城。
次日一大清早,虞棣去了約定地點,拿到虞一送來的鑒定報告單。
拆開密封檔案袋。
他沒耐心細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結果那一欄。
結果是,他和沈恪沒有親子關係。
虞棣暗暗鬆了口氣,又覺得挺遺憾。
如果沈恪是他的親生兒子,那蘇星妍照樣是他未來兒媳婦。
商海浮浮沉沉,生意做得再大,也難保會一帆風順。
倘若日後有個萬一,攀上顧氏集團以及他們的姻親財團,關鍵時刻能解燃眉之急,關係網大了,財路也寬。
可惜了。
可惜。
他吩咐虞一:“回頭找個機會,再做一次,千萬彆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