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肩上樓。
保鏢們隨後。
快到門口時,蘇星妍拿起手機佯裝接電話,走到窗口。
成瓊等了幾分鐘,見她電話接個沒完。
她對門口站崗的保鏢說:“你好,我是虞氏集團的成瓊,聽說沈惋妹子受傷了,我來看看她。”
站崗的保鏢打量她幾眼,推開病房門,客氣地說:“您請進。”
事情順利得出乎意料,成瓊心裡有點犯嘀咕,
她朝自己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拎著禮物打頭陣,先進屋。
見保鏢相安無事,成瓊才進門。
誰知沒走幾步,腳下忽然一滑。
隻聽咣的一聲,她摔倒在地上,尾椎骨差點摔裂了,後背和後腦勺著地,後背劇痛,腦子摔得嗡嗡作響。
成瓊坐在地上,疼得耳鳴眼花,起不來,疼倒在其次,更多的是丟人。
於女人來說,在丈夫前女友麵前丟人,是奇恥大辱!
保鏢急忙去扶她起來。
沈恪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掃她一眼道:“保潔阿姨剛拖完地。”
成瓊忍著疼痛低頭看地板,是有點潮氣,但沒有水漬。
保鏢沒摔倒,她卻摔倒了。
地板明顯被人動過手腳,且動的手腳,超出她的認知。
成瓊不由得心生警惕。
她強壓怒意,調動臉上的肌肉,努力擠出一絲笑,看向沈恪,“你就是小恪對嗎?果然長得一表人才,難怪能獲得蘇小姐的芳心。聽說你現在自己在創業?”
沈恪敷衍地嗯一聲。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沈恪一張俊臉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成瓊觀察了下他的神色,繼續說:“不知你爸有沒有告訴過你,他的意思是,對外宣稱,你是我兒子,因為某種原因養在外麵,現在接回來。至於某種原因,到時找個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借口就好了,比如因為八字方麵,要避嫌之類。這種操作,在我們這種家庭很常見。這樣做,於你其實更有益處,到時你就可以以虞氏集團長子的身份,和蘇小姐訂婚結婚,門當戶對,再也沒人說閒話了。”
沈恪一邊唇角微動。
但凡換個智商稍差點的,肯定就信了。
可他卻深知,虞氏夫婦這麼做,一是借著他的關係,同顧家交好,擴大人脈,人脈就是錢脈。
二是將他收於麾下,趁他放鬆戒備,溫水煮青蛙般地除掉他。
沈恪不動聲色道:“您請坐,我媽在裡麵的套間裡,她還沒做好思想準備見您,您讓她再準備一會兒。”
“好。”
成瓊瞅了眼裡麵的套間。
這家醫院是京都城最好的醫院,病人超級多,平時房間緊張得要命,彆說套房了,普通病房都一房難求。
想必是動用了顧家的關係,才調到這麼好的病房。
成瓊笑著沒話找話說:“你媽那傷,套房住著的確方便些。如今春夏更替,正是疾病多發時節,這樣的套房很難調吧?”
沈恪應了聲,“才搬進來沒幾天。”
成瓊心裡冷笑,臭小子,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要不是他攀上了顧家,她也不至於這般忍辱負重,委曲求全。
她走到沙發前坐下,坐的時候,拿手輕輕按了按沙發。
生怕沈恪在沙發上動手腳。
沈恪走到她身邊兩米開外坐下,拿起茶壺幫她倒了杯水,“您請喝水。”
成瓊卻不敢喝,笑道:“我不渴。”
沈恪微微挑眉,“怕我在水裡下毒嗎?”
“不是,就是不渴,來的路上我喝過水了,喝了很多。”
沈恪給自己倒了杯,遞到唇邊,將水一口喝光,衝她亮了亮杯底,“既然要做一家人,連杯水都不敢喝,還做什麼一家人?”
言外之意,這水不喝,後麵的事,沒得談。
自己親手遞出去的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成瓊不得不喝。
她小心地觀察了下沈恪,又等了幾分鐘,見他沒有中毒的跡象,這才端起杯子遞到唇邊,把水喝光。
沈恪盯著乾了的杯底,唇角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
大仇暫時報不了,那就先替母親收點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