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連鹿寧的手機號都查清楚了。
鹿巍忙對著手機說:“鹿局,我被會馭鳥的黑衣人挾持了,匕首此刻就頂在我脖子上,他身手在我之上。你快放了那個叫青回的小子,否則就等著給我收屍吧。保鏢和你派來的人,都被他打暈了。”
鹿寧氣得不知該說他什麼才好,“你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得了吧,馭鳥人即使不綁我,也會綁你女兒兒子或者你老公,我挺身而出,舍己為人,大公無私!”
黑衣人嫌他廢話多,直接對著手機那端的鹿寧陰沉沉道:“放了青回,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老子!所有事都是我孤獨城一人做的,要抓就抓我!”
鹿巍又是哈哈一笑,“你們倆挺有意思,青回那後生把罪全攬下來,如今你又爭著攬罪。雖是反派,卻也令人心生敬佩。”
叫孤獨城的黑衣人,拿眼冷冷睨他一眼。
鹿巍立馬閉上嘴。
鹿寧沉默了一分鐘,“我放,在哪交人?”
“半個小時後,在沈恪家對麵的河畔濕地公園,鬆樹林南麵入口,你自己帶著青回過來。晚一秒,多一個人,後果自負!”
鹿寧冷靜地說:“好,半個小時後,鬆樹林見。”
“彆帶槍,也彆派狙擊手,你們的槍快不過我的刀,彆忘了那些黑色怪鳥。如果敢出爾反爾,我誓死要血洗你們異能隊!”
鹿寧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棘手的敵人了。
她咬緊牙根道:“好!”
孤獨城將手機關機。
抓起鹿巍,瞬間出了竹林,專挑沒有監控的地方走,步伐飛快。
鹿巍忽然意識到,這人早就在此踩好點了。
他想偷襲他,又怕偷襲不成,再受傷。
異能隊可以蒙羞,他可不能受傷。
孤獨城抓著他,很輕巧就出了小區院牆,幾分鐘後來到小區對麵的河畔濕地公園,鬆樹林裡。
鹿巍手機忽然響了。
是秦悅寧打來的。
孤獨城眼神冷厲盯著他,那意思,該怎麼說,自己有數。
鹿巍按了接通,對秦悅寧說:“外公在小區裡遇到個老朋友,去他家裡坐坐,很快就回去。”
秦悅寧警告他,“彆喝酒,如果被我聞到酒味,你死定了。”
“好好好,不喝不喝。”
秦悅寧掛斷電話。
孤獨城道:“關機。”
“好漢”不吃眼前虧。
鹿巍順從地關掉手機,說:“孩子,換回青回後,你會殺我滅口嗎?如果想殺的話,殺我一個人就行了,放過我女兒吧。她還年輕,上有老,下有小。那丫頭耿直,是個死腦筋,半輩子都在為國家安保做貢獻,隨時決定為國捐軀。要死也讓她死在戰場上,彆讓她死得這麼窩囊,行嗎?她家裡其實不缺錢,她在異能隊乾了半輩子,賺的錢還不夠她老公一年分紅的。這些公職人員其實很可憐的,為信仰為一顆拳拳愛國心,拚死拚活付出一輩子,臨到老了,除了一身傷痛,什麼都剩不下,就給她個善終吧?”
孤獨城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用不著。”
“真的?你真的不會滅我們的口?”
孤獨城冷哼一聲,算答應。
鹿巍暗暗鬆了口氣,“不瞞你說,我也是老江湖了,以前曾經跟無數對手打過交道,他們都喜歡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但是我感覺你不會。你這麼做,應該是恨成瓊壞事做儘,卻一直逍遙法外,忍無可忍,所以以暴製暴,對嗎?”
孤獨城冷冷掃他一眼,嫌他聒噪,想毒啞他。
二人靜默立於鬆樹林林邊。
河邊風大,吹得鹿巍臉冰涼。
怕倒是不怕,真要反抗,他未必逃不掉,但是傷肯定會受。
這把年紀,不值當的,能不受傷的,儘量自保。
等了二十多分鐘後,遠遠看到鹿寧的車子朝這邊開過來,鹿巍膽子變得大起來。
他看向孤獨城,冒死問道:“孩子,請恕我冒昧地再問一句,你和城城瑜瑜的親媽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