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選在米氏集團自家的酒店。
和米婭性格截然相反,米煦儒雅、內斂、斯文有禮,雖是澳洲籍,卻一副謙謙君子作派。
不聽他說話,單看外表舉止,比華人更像華人。
席間除了談公事,米煦談得最多的就是華夏古文明。
他最喜歡的是宋徽宗趙佶,對他的作品如數家珍。
顧纖雲從事拍賣行工作,自然能搭上話。
顧逸風從小被母親蘇嫿熏陶,耳濡目染,對宋徽宗趙佶也了解頗多。
三人有共同語言,一時如遇知己,把酒言歡,相談甚歡。
陪同的副總和助理竟一句話都插不上。
眾人微醺之際,門被人猛然推開!
走進來的是盛妝打扮的米婭。
米婭徑直走到顧逸風身旁,拿起酒瓶和酒杯,自己斟滿。
她夾著嬌滴滴的聲音對顧逸風說:“學長,祝我們兩家合作成功,我先乾了,你隨意!”
說著脖子一仰,將一杯香檳全部喝下。
連喝三杯。
她又喊人開了一瓶,剛要倒。
米煦開口了,用法語說:“如果能好好說話,就坐下吃點菜慢慢喝。如果不能,就先回家。好歹是米家的女兒,有點樣子,彆讓遠方來的客人看笑話。”
米婭咧嘴一笑,眯起眼睛用法文懟道:“彆總是端著長子的架子教訓我。如果我是男人,爸爸器重的就是我了。明明和顧總的合作項目是我的,被你半路搶去。從小到大,爸爸嘴上說最愛的是我,結果家業交給你,公司交給你,什麼都交給你。我跟在你後麵,連口熱湯都喝不上。”
米煦道:“但凡你能處理好,我不會跟在你後麵幫你收拾爛攤子。”
米婭嗬嗬幾聲,“大哥每次打壓我,都會找出各種冠冕堂皇的說辭。爸爸還活得好好的呢,大哥就容不下我了。等爸爸百年後,大哥是不是就要把我和我媽趕出家門?”
顧逸風和顧纖雲都能聽得懂法文。
不知兄妹二人矛盾如此深,當著他倆的麵就開始吵。
聽米婭的話,貌似她和米煦不是同母所生。
夫妻二人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吃菜,避免尷尬。
米煦端起酒杯,站起來,對顧逸風和顧纖雲說:“兩位顧總,祝我們合作愉快,喝完這一杯,我先走一步,送婭婭回去。她喝多了,情緒失控,讓你們看笑話了。”
顧逸風和顧纖雲也端著酒杯起來,齊聲說:“合作愉快!”
三人碰杯飲酒。
一飲而儘。
米煦走到米婭麵前,抓著她的手臂,“走吧。”
米婭猛地甩開他的手,醉意朦朧地說:“我不走!我要和學長喝到不醉不歸!”
米煦神色嚴厲道:“顧總已婚,他太太就在身邊,你這樣做成何體統?”
米婭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已婚,已婚怎麼了?誰說已婚就沒有喜歡人的權利了?爸爸已婚,照樣和我媽相愛,還生下我。”
米煦麵色微變,斥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
她抓著酒瓶就要去倒酒。
米煦奪過酒瓶,吩咐他的助理:“把二小姐帶走。”
他的助理急忙走過來,彎腰把米婭抱起來,就朝外麵走。
米婭伸手抓他,拿腳踢他,喊著鬨著讓他把她放下來。
等二人走遠,門關上。
米煦麵色訕訕對顧逸風和顧纖雲說:“抱歉,家妹不才,讓兩位顧總看笑話了。”
顧逸風道:“這種事很常見,不必放在心上。”
顧纖雲眼神卻暗了暗。
原來米婭那種三觀,是受她父親影響。
半個多小時後,宴畢。
幾人離去。
上車回到酒店。
乘電梯來到房間門前。
助理拿出房卡,要幫顧逸風和顧纖雲開門。
顧逸風和顧纖雲卻雙雙停下腳步。
因為房門前癱坐著個爛醉如泥的年輕女人,高跟鞋掉了,臉上的妝花了,手裡握著瓶洋酒。
是米婭。
她舉起手中的洋酒,衝顧逸風咧開嘴輕佻一笑,醉醺醺地說:“學長,我們又見麵了!來啊,一起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