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風沒回住處,去了半山彆墅。
米煦最近一直住在這裡養傷。
看到顧逸風,米煦略有些吃驚,“你不是重傷未愈嗎?怎麼到處跑?”
“我是被飛機貨艙爆炸引起的衝擊波震飛出去,沒有被炸,傷勢愈合得差不多了。”顧逸風掃他一眼,“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一個多月過去了,你的槍傷還沒好嗎?”
米煦捂唇咳嗽幾聲道:“免疫力低下,導致傷口感染,去醫院化驗時,查出我體內中了一種慢性毒,正配合易川醫生解毒。”
顧逸風眸色一沉,“誰乾的?”
“應該是米婭或者我爸那幾個私生子,收買了我身邊人乾的。我一直沒回國,就等他們露出狐狸尾巴,好采取下一步行動。”
顧逸風問道:“為什麼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由著他們暗中欺負你?”
“人太多,暫時還沒查出是誰,不想傷及無辜。”
“你就是心太軟。”
米煦麵色平靜,“想喝什麼?”
“水。”顧逸風走到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坐姿慵懶中自帶矜貴。
米煦倒了杯水遞給他,在他身邊坐下,盯著他英挺立體的側臉看了一秒道:“瘦了很多。”
“被某人氣的。”
“誰敢氣你?你太太嗎?”
“除了她還能有誰?”
米煦沉默了片刻說:“給我看看你的傷。”
“不用。”
“你看過我的。”
顧逸風唇角微勾,“這話可不像米總會說的話,有點像女人的口吻。”
米煦淡淡一笑,“你想多了,我們家族研究醫藥多年,我是想看看你的傷我能幫上忙嗎?”
米煦伸手來解他的襯衫紐扣。
顧逸風嫌肉麻,抬手自己解了,露出壁壘分明的上半身。
寬肩窄腰,緊實的腹肌。
冷白的肌膚流淌出一種高級貴氣的性感。
米煦眼神微微躲閃了一下,似乎不敢直視。
顧逸風轉過身把後背朝向他,“內傷嚴重一些,外傷傷在後背和腿,我師父幫我塗過祛疤藥,但是還有些傷痕。”
米煦盯著他後背上那些傷痕,手緩緩抬起,輕輕觸上去,慢慢摩挲著傷痕,低聲問道:“還疼嗎?”
他指腹冰涼,所到之處,在顧逸風後背上留下一種異樣的涼颼颼的感覺。
顧逸風微微頓一下,回道:“早就不疼了。”
米煦低沉聲音說:“在你最脆弱的時候,沒法去探望你,非常抱歉。”
一句話戳中顧逸風最痛的地方。
他自嘲一笑,看吧,連個外人都這麼關心他。
而顧纖雲,他最在意的人,他拿命去愛著的人,卻不辭而彆。
愛是什麼?
以前一直以為愛是互相付出,互相珍重,如今他忽然對“愛”產生了懷疑。
門外忽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是顧逸風之前安排來照顧米煦的傭人。
女傭人一手端藥,一手輕輕推開門,就看到顧逸風裸著上半身。
而米煦正在溫柔地撫摸他的後背,那眼神深而痛。
她立馬退回去,一顆心嚇得怦怦亂跳。
思前想後,她悄悄離開密室,找了個僻靜地方撥給顧北弦:“顧董,不好了,小顧總脫了衣服讓米總摸,您快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