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寧沒忍住,彆過頭,笑得很燦爛。
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笑,不是裝出來的。
那麼冷靜那麼理智的人,卻對她長了戀愛腦。
一個人把他從來沒向彆人展示過的一麵,隻展示給你的時候,是多麼令人心動。
秦悅寧伸手抱住他,頭埋在他頸窩。
在心裡暗暗地想,就憑他的選擇,哪怕日後暴雷,走不到一起,也無怨無悔。
相愛,不一定非得長相廝守。
愛過即可。
她從來都不是黏黏糊糊、哭哭啼啼的小女人。
忽然她眼神一硬。
緊接著她鬆開元峻,拔腿就朝前跑去!
元峻邁開長腿緊跟著追上去。
秦悅寧穿過馬路,一口氣兒往前跑了將近三百米,直跑到對麵一處小區。
沒走正門,她爬的是消防通道的大鐵門。
四五米高的大鐵門,她抓著門上的黑色鋼條,噌噌兩下,翻了過去!
輕輕落地,直奔最靠前的樓宇而去!
元峻同樣的方式,跨過鐵門!
軍校畢業後,他已經很多年,沒做過這種動作了。
二人一齊來到那棟樓的頂樓。
秦悅寧敲門喊道:“請開門,我們是物業的,有人打電話說你家空調管道漏水,我們進來查看一下。”
說完,她身體側到另一邊,避開貓眼。
卻沒人來開門。
秦悅寧連喊了好幾遍,都沒人來。
她從兜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打開,插到門鎖裡,東撬西彆。
鎖哢噠一聲開了。
秦悅寧和元峻衝進房間裡。
房間沒人,窗口有沒來得及收好的高倍望遠鏡。
秦悅寧趴到窗上,看到有繩子垂下去。
繩子上有兩個人正往下爬,一個已經雙腳落地,另一個馬上就要落地。
秦悅寧來不及多想,跳上窗台,順著繩子就往下爬。
眨眼間來到樓下!
元峻也跟著跳下樓。
二人身手了得,動作迅速,同逃跑的那兩人交手幾個回合後,很快將他們製伏。
秦悅寧細細打量兩個人,麵目普通,年約二十多歲,身手利索,反應靈敏。
不像小偷,更不像正常住戶。
這種扔人堆裡,立馬認不出來的長相,多半是大富之家或者權貴之家下麵的人培養出來的打手之類。
秦悅寧割了繩子,將他倆綁起來,拉到隱蔽處問:“為什麼偷窺我們?你們是誰派來的?”
兩人死死閉著嘴不吭聲。
秦悅寧懶得跟他磨嘰,拿起手機要報警。
元峻伸手把手機從她手裡拿過來,“不用報警,我知道是誰的人。”
秦悅寧腦子裡閃過一個人。
元峻的二叔,元仲懷。
元峻卻對她說:“我們走。”
秦悅寧一怔,“就這樣放了他們?”
“嗯。”
“太便宜他們了吧?”
“回去再說。”
二人朝正門走去。
元峻撥通司機的手機號,讓他去處理剛才他和秦悅寧爬大門之事,畢竟到處都是監控。
他的身份擺在那裡,要臉,監控得刪了。
回到日月灣。
上車坐好。
秦悅寧憋了一路了,忍不住問:“把抓的那倆人送到警局,趁機敲打一下你二叔多好?省得他背後陰你。”
元峻道:“古往今來,朝堂上有忠臣也有佞臣,皇帝佬兒明知道仍留著佞臣,你猜是為什麼?”
秦悅寧脫口而出,“因為佞臣會討皇帝佬兒歡心唄。”
“因為上位者要懂平衡之術,用忠臣製約佞臣,用佞臣平衡忠臣,防止一家獨大。”
秦悅寧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留著你二叔製約匡家,留著匡家對抗你二叔?”
元峻抬手摸摸她的頭,寵溺的口吻讚道:“女漢子進步飛快。我們家和你們家不一樣,你們家當年鬥得血雨腥風,爭得你死我活,我們隻需將兩方弄於股掌之間,為我所用即可。”
秦悅寧朝他豎起大拇指。
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