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三菜一湯。
本來挺美味的菜,因為心情不好,秦悅寧吃得如同嚼蠟。
正吃著,服務生敲門進屋,送來一盤蔥燒海參和一份一品豆腐。
秦陸抬眸,“我們沒點這個菜,是不是送錯房間了?”
服務生恭敬道:“是峻少讓送的,二位請慢用。”
把菜放到桌上,服務生掩門離去。
秦悅寧盯著那海參和豆腐,更加沒胃口了,胸口堵堵的,像塞了二斤沙子。
她噌地站起來,抄起盤子就要出去。
秦陸喊道:“你乾嘛?”
秦悅寧頭也不回,“把這盤菜扣到他頭上!讓他嘚瑟!嘚瑟個鬼!”
秦陸哭笑不得,“自古民不與官鬥。這盤菜扣到他頭上,你是舒服了,咱們家公司要倒大黴了,還是偷偷放死蒼蠅吧。放死蒼蠅,貌似也不妥,會連累到服務員和廚師。等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想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整整他,你先吃飯。”
秦悅寧端著菜返回桌前。
喊來服務生,讓把那兩盤菜,還給元峻。
服務生照做。
秦悅寧再也無心吃飯,筷子握在指間一動不動。
秦陸給她夾菜,抬手拍她後腦勺一下,“看你那樣兒,不就是失個戀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又是喝酒買醉,又是魂不守舍的,丟不丟人?從前活潑灑脫的小悅寧哪去了?之前咱爸媽拒絕你和虞城交往,你說散就散,也沒見你這副死樣!”
“那時年紀小,又忙著讀書,懂個錘子!”
秦悅寧握緊筷子開始夾菜,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直把嘴裡塞得滿滿的,像個嘴裡塞滿鬆子兩腮鼓鼓的小鬆鼠。
秦陸端起茶杯遞給她,“出息!”
秦悅寧接過茶杯,猛地喝了一口,將食物吞咽下去。
吃完飯,二人離開。
去停車場取車時,又碰到元峻和那位優雅熟女。
他們也來取車,沒帶司機。
元峻臉上依舊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隔著十米的距離,衝秦悅寧淡淡一笑,接著拉開後座的車門,請那位優雅熟女上車。
一始既往的紳士,禮貌。
秦悅寧想到虞城曾說過的話。
元峻高深莫測,玩人心跟下棋似的,隻要他出手,任何一個女人都能被他拿下。
相同的招術,已經用到這個女人身上了。
秦悅寧心裡默念莫生氣莫生氣,拿得起放得下,感情是個屁,要灑脫要灑脫。
身體卻不聽腦子指揮,氣到胸口起伏。
她低聲對秦陸說:“哥,把後備箱打開。”
“乾嘛?”
“把衣服還給他,膈應!”
秦陸按動車鑰匙。
後備箱打開。
秦悅寧走到車尾,從裡麵拎出元峻送的四個紙質購物袋。
大步如飛走到元峻的車前,把購物袋往他手裡一塞。
秦悅寧挺直脊背,嗓音硬聲硬氣,“還給你!以後彆有事沒事送我東西!”
想了想,她又從兜中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卡,扔到購物袋裡,“卡也還給你,還有你送我的那條藍裙子,明天洗乾淨寄你家去,鞋子我回頭去買雙新的還給你。”
元峻盯著她氣到泛白的小臉,淡定道:“何必這麼生氣?氣大傷肝。”
秦悅寧深呼吸一聲,語氣儘量平靜地說:“我沒生氣,既然分手就分得乾乾淨淨,彆藕斷絲連!我們顧家人從來不愛占人便宜!”
元峻深邃如墨的眸子安靜地望著她,看了一秒鐘之久道:“行,你看著辦。”
他拎著東西,拉開車門,傾身坐進車裡。
秦悅寧轉身颯步流星走到自家車前,坐進去。
關車門的時候,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秦陸嗔道:“臭丫頭,拿你哥的車撒什麼氣?我的車又沒得罪你!”
秦悅寧聲音悶悶的,“開車!”
秦陸發動車子。
等他們的車開遠了,元峻才發動車子。
車子後座的優雅熟女笑著說:“小姑娘氣得不輕,應該是誤會了,要我幫你解釋一下嗎?”
元峻修長手指握著方向盤,眼睛像一潭深水,漆黑不見底,淡聲道:“不用。”
“故意氣她?”
“小丫頭年輕氣盛,性格太硬,固執己見,需要好好磨一磨。”
女人忍不住唏噓,“你們元家的男人啊,個個都有毒,沾上了是福,也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