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寧駕著哥哥的藍色阿思頓馬丁穿梭在黑夜裡,應道:“我看到了。”
元峻神色一頓,“你跟過來了?”
“是,怕你路上有危險,我暗中跟著。怕你發現,會趕我回去,我開了我哥不常開的一輛車。幸好你和匡珂沒摟摟抱抱,否則今天必須得有一個人趴下。”
元峻內心深處堅硬的一角,頃刻間變得柔軟。
誰說直女不懂愛情?
隻不過她表達愛的方式更彆具一格罷了。
尋常女人的愛是我愛你,你不許辜負我,辜負我,我哭給你看。
秦悅寧則是,我愛你,我保護你,敢劈腿,我削你!
元峻開始換鞋,“你等著,我下樓,送你回去。”
秦悅寧想笑,“我送你,你送我,送來送去,你今晚不睡覺了?快睡吧,你的悅悅強著呢,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曆過?打過海盜,開過槍,槍林彈雨裡走過好幾遭,都安全無恙。”
她這麼一說,元峻更不放心了。
“你停車等我,我馬上出去找你。”
不由分說,他抓起車鑰匙,出門取了車,去追秦悅寧。
車子開出大門,匡珂的車還停在原處。
遠遠看到他的車開過來,匡珂以為他憐香惜玉,顧念舊情,頓時驚喜交加,連忙推開車門,下車。
我見猶憐地立在車旁,嬌生生地等著他來關心她。
可惜,元峻像沒看到她似的,車子停都沒停,直接開過去了。
開過去了。
匡珂望著他絕決的車影,愣住了。
許久,她臉上浮出失望的苦笑,等了十年,愛了十年,終究還是抵不過新歡。
很快,元峻追上秦悅寧的車。
秦悅寧見他不聽話,刹了車,下車,拉開車門,凶他:“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磨嘰呢?讓你彆送彆送,你不聽。一來一回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元峻下車,漆黑好看的眸子沉沉望著她,伸手抓著她的手腕,往後一拉。
秦悅寧倒在他懷裡。
他雙手摟著她的腰,下頷抵著她的頭頂,“等以後結婚住在一起,就不用天天送來送去了。”
秦悅寧伏在他堅硬的胸膛上,聞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男性荷爾蒙,剛才還很凶的聲音頓時軟了三分,“不一定。我爸一把年紀了,上個班,我媽都要送他,不親自送,她不放心。他出差,無論出省還是出國,我媽都二十四小時奉陪,形影不離,生怕他遇到危險。我們家家風就是寵夫無下限,前提是這男人值得。”
元峻唇角情不自禁彎起。
有的人剛接觸時,覺得對方十分完美,相處久了,缺點暴露,會厭煩。
秦悅寧正好相反,越相處,越喜歡。
她的直,她的硬,她的不解風情,在他眼裡也是優點,是解壓良藥。
就這樣,元峻又把秦悅寧送回家。
並囑托鹿寧看著她,省得再悄悄溜出來,護送他。
三日後。
秦悅寧開學。
元峻有個省級重要會議,脫不開身,沒法來送她。
父親因公出國,母親隨行。
秦陸開車送她入學。
行李箱好幾個,秦悅寧拿不過來,秦陸申請幫她把行李箱送進宿舍樓,給她鋪好床鋪。
並給同寢室的人,分發了價值昂貴禮物,替秦悅寧打點關係。
臨走時,秦陸叮囑秦悅寧:“脾氣收斂點,彆打架,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打電話找哥哥。好好讀書,用心訓練,尊重師長,和同學們團結友愛。既然開學了,就收收心,彆想些有的沒的。周末哥哥來接你回家,想去哪裡過周末,提前吱一聲,哥哥好安排。”
秦悅寧掃他一眼,“你乾脆在我後背上紋個‘精忠報國’,時刻提醒我得了。”
“你敢紋身,會影響政審,走了。”
秦陸拉開門,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