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提到時祁, 屬下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奎因老大最近去了坦布爾平原裡麵狩獵,根本不知道但丁鎮發生了什麼,要不是每月一度的聚會需要奎因老大來主持公道, 肯定還是見不到蹤影。
這次回來,被留在家裡養老的狼王纏著奎因老大。
所以, 奎因老大便選擇先在狼王身上演武。
他本來不知道為什麼狼王會這樣做, 直至最終他才明白, 狼騎士的狼是要死在戰場上的, 而不是老死的。
屬下不是坦布爾人, 是混了三大帝國血脈的人。
準確說是奴隸和奴隸和奴隸的混血, 天生的奴隸命。
當初是老爺子打劫了一個奴隸商隊的時候順便把自己撿回來當做儲備糧的,準確說、是給狼王當儲備糧的。
說冬天大雪覆蓋的時候沒有食物, 就把自己喂狼。
為了活下來, 自己經常打些野雞野兔子喂給狼王, 哪怕真的遇到了恐怖的寒冬,好在他跟狼王關係混得好,這才得以活了下來。
也因為如此,他自小也經常聽老爺子將那些隨著坦布爾帝國一起消失了的傳說。如果不是親耳聽到, 自己絕對想象不到, 曾經這片草原上擁有最強的狼戰士狼騎兵,那個幾乎消失在曆史長河裡的那個原本輝煌過的坦布爾帝國。
因為時間太漫長了,坦布爾人都成為了奴隸,幾乎沒有人會去相信那個老坦布爾人口口相傳的故事,都覺得這是一個失敗的遊牧民族所幻想過的輝煌罷了。
曆史都由勝利者書寫,失敗者的傳說都於戰爭中毀滅傾覆。
坦布爾這三百年來一直以著失敗者的奴隸身份生活,誰肯相信那些所謂流傳下來隻言片語的傳說呢?
但他不一樣,他覺得老爺子很厲害, 講述那些故事的時候眼睛裡有光,甚至還給他講了一些草原上的戰術傳說。
很可惜的是老爺子知道的也不多,但他和奎因老大就憑借老爺子留下來給自己的戰術傳說和教給奎因老大的武技,他們就在短短十年的時間裡統治了這個混亂的但丁鎮。
所以,他覺得那些都是真的。
老爺子的祖輩曾經是最驍勇善戰的狼騎士,甚至、還是那個輝煌過的坦布爾帝國的將軍。
“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奎因低頭看向屬下,發現這家夥的表情很奇怪。
屬下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很平靜的語氣闡述著一個事實,一個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我覺得,我們、甚至是他們,都低估了這位坦布爾王室最後一位繼承人。”
**
月亮掛在天上。
冰雪封在地麵上倒映著的銀白色月光如刀刃兒一般晃眼睛。
在這天地中間,站了一群滿臉無辜的大漢,在寒風中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
宴會上喝的那些酒,被這呼嘯的北風刮在臉上,好像一瞬間被抽了十幾個大嘴巴。
也不知道奎因到底是發了什麼瘋,居然把所有人叫到了院子裡麵來,說是今天舉辦什麼篝火晚宴。
的確,草原上有這中傳統。
但!
這不應該是在夏季的草原才舉行的嗎,載歌載舞盛夏徹夜狂歡的確很熱鬨。在這中夜裡零下四十度的寒風裡開特娘的活見鬼的篝火晚會,你那篝火根本就點不燃!
一大群彪形大漢在這裡瑟瑟發抖,再是強壯的身軀站在如此嚴寒的氣候裡也是扛不住的。
他們都凍得瑟瑟發抖,時祁這小身板肯定是扛不住的。如果時祁剛來的時候是這中溫度的話,那麼她直接就被凍死了。
好在上個月的時候溫度還隻是零下十幾度而已,讓時祁能夠活著跑到小酒館。
現在零下四十幾度,已經找不到時祁的身影了。
她早早就躲在了奧尼爾的羊皮大衣裡麵,人的體溫加上羊皮大衣,成功把時祁護在了裡麵。
時祁是溫暖了,但是此時的奧尼爾看起來。
就——
就像是一隻袋鼠爸爸一樣。
時祁小小的一隻蜷縮在縫製在奧尼爾肚子上的袋子裡,露出來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一群人在那裡抱怨。
坦布爾平原上的物資很匱乏,塞·奧尼爾長的又高又大,平日裡還要出去蹲在雪地裡幾天幾夜的蹲守獵物。
所以,最後庫存的羊皮就給他拿來做衣服了。
最後剩下的布料不夠時祁一個人穿的,所以她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塞·奧尼爾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這個袋子的奇妙影響,他害怕時祁冷,還把自己的雙手放在了袋子上麵。
於是,在所有人吹在冷風中的時候。
時祁舒舒服服窩在這裡。
點人數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頭目,然後其他的頭目在塞·奧尼爾肚子前的袋子裡對上了時祁的大眼睛,“……”
臥槽!
感情不是吃撐了,是塞了個人?
居然用這中不爭氣的方式出現。
就沒見過這麼不爭氣的頭目!
底下的那些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讓這麼個小東西當上了頭目?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