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看不透眼前這個女孩,既然想著要離開,怎麼還能接受這種事情呢?
這以後可怎麼嫁人……
半個時辰後。
楚姣梨站在北宮騰霄臥房前,抬手欲推門,猶豫了一下,而後輕輕叩了叩門。
“進來。”
楚姣梨緩緩將門推開,踏進屋內,轉身關上了門。
屋內已點了燈,一片亮堂,北宮騰霄坐在書案前,認真地撰寫奏折。
楚姣梨沒有出言打擾,而是悄悄走到他的身側為他磨墨。
兩刻鐘後,北宮騰霄將筆擱下,楚姣梨便放下了墨石,抬手拿筆去清洗乾淨,放回筆架上,並整理好了桌上的奏折。
北宮騰霄輕輕挑起眉,抬眼看著一臉平靜的她,姣好白皙的麵容上不知何時多了兩道墨痕。
他淺含著笑意抬起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蛋。
見狀,楚姣梨停下手裡的事情,並沒有排斥他的觸碰,溫暖的手指撫在微涼的臉頰上,有了一絲暖意的微麻,她一臉淡然地望著他,並無任何懼怕退縮。
見她臉上的墨漬還有淡淡的殘留,他瞧了瞧自己的手指,道:“去洗把臉吧。”
楚姣梨瞥了一眼他手指上的黑印,旋即蹙起了眉,走到銅鏡前仔細瞧了瞧,頓時尷尬地羞紅了臉。
原來他剛剛是瞧她臉臟才……
她咬了咬唇瓣,快步走到洗臉池中洗了洗臉,而後從懷中拿出絲帕浸滿了水,走到北宮騰霄麵前,拉起他的手,認真地為他擦掉手上的墨漬,道:“是奴婢粗心了。”
北宮騰霄低頭看著忙碌的她,抬手挑起她的下頷,輕輕勾起了唇角,道:“知道今晚本宮宣你來做什麼嗎?”
楚姣梨停下手裡的工作,淡然地迎上他的視線,道:“侍寢。”
北宮騰霄瞧她鎮定自若的模樣,抬手抽下她的發簪,柔順的青絲瞬間散落開來。
楚姣梨緩緩閉上眸子,卻良久不見動靜,她略帶疑惑地睜開眼,卻見北宮騰霄低著頭對她的發簪研究了半晌。
她輕輕挑起眉,道:“殿下在做什麼?”
北宮騰霄抬手撫了撫簪子的末端,並不算尖銳,也沒有被削過的痕跡,他有些困惑地道:“既然簪子不是利器,那你將利器藏哪兒了?衣服裡麼?”
楚姣梨愣了一下,瞧著他對自己帶有戒心的模樣,有些不悅地蹙起眉,道:“殿下,奴婢並沒有藏什麼利器。”
北宮騰霄看著她,將信將疑地挑起眉,道:“真的?”
聞言,楚姣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無奈歎了口氣,道:“好,殿下若不信就看看吧。”旋即,她便扯開了自己的腰帶,欲將衣裳褪下,以證清白。
北宮騰霄瞳仁漸縮,心頭驀地一驚,立即摁住她的手阻止,道:“好了好了,本宮信你。”
摸到她微涼的手,北宮騰霄轉身將身後掛起的玄色披風取下,為她披上,道:“夜冷,不要著涼了。”
楚姣梨抬起臉,看著他關切的眼神,抿了抿唇瓣,道:“殿下說的侍寢,是想試探奴婢的忠心麼?”
聞言,北宮騰霄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即便因為此事你要反抗,也在情理之中,本宮斷不會因為你拒絕侍寢而否定你對本宮的忠誠,你是侍女,不是本宮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