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梨抬手與抓住他旳衣袍挽留,纖細微顫的手停在空中,她緩緩握緊了拳,緊咬著唇瓣,將手放了下來。
隊伍浩浩蕩蕩地往城外走去,楚姣梨望著他馬上的背影,上前走了幾步,帶著哭腔喊了一句:“騰霄哥哥!”
北宮騰霄晦暗的眸光瞬間明亮了些許,他怔了一會兒,稍稍側首。
楚姣梨淚眼婆娑地啟唇道:“我愛你!”
北宮騰霄心頭一陣悸動,他輕輕勾起唇角,瀲灩的眸光溫柔了歲月。
這句話,他終於還是盼到了。
皇宮,敞韻宮。
溫良人側躺在美人榻上,往日裡平坦的小腹已漸漸微隆,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閉上了雙眸,道:“東陵開戰了,杏兒與齊世子分開了,太子也走了,這是幽聖教進攻的極好的機會。”
一旁的溫如玉輕輕勾起唇角,道:“如此一來,皇上的藥,也該換一換了。”
溫良人輕輕睨了他一眼,而後略帶煩擾地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小腹,道:“你的藥,對我可有影響?”
“姐姐放心,如玉不會傷害你的。”溫如玉認真地道,“隻是……這孩子,你果真要留?”
溫良人微微眯起雙眸,道:“姑且留著,等待教主定奪。”
“好。”
自北宮千秋離開後,白月瑩也在楚姣梨和項旖旎視若無睹的情況下,偷摸著動身逃出了太子府。
兩日後。
烏雲遮日,天有異象。
“不好了娘娘!幽聖教攻來帝都了!”
正繡著花的楚姣梨驀地一驚,稍不留神,繡花針刺破了手指。
她吃痛地輕蹙了一下眉,對了,上一世在打仗期間,幽聖教教主確實率領著幽聖教攻打帝都,趁人之危。
齊王爺北宮寒率軍應戰,但在邊疆戰勝東陵之前不久,幽聖教也慢慢撤退了。
她凝起複雜的眉,沉吟道:“殿下不在,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吧……”
一處屋簷之上,是一抹曼珠沙華般的紅。
紅衣男子坐在屋簷上,雙腿一屈一放,邪魅的鳳眸帶有一絲陰冷,眉心的朱砂一點,襯得那俊逸的麵容變得愈加邪氣。
周身堆積的白雪早已被那強大的真氣散儘,他抬起修長的手,望著屋簷下如提線木偶一般自相殘殺的士兵們,心情大好。
一抹黑色的身影輕輕踏上屋簷,那人裹得嚴實,看身形是個女子。
她麵朝著墨無憂,低下了頭,道:“拜見教主,那北宮烈昏過去了。”
墨無憂視線不移,輕輕應了一聲:“嗯。”
黑衣女子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道:“教主,溫韻還有一要事……”
墨無憂輕輕挑起長眉,帶著威懾力的聲線有些低沉,道:“說。”
溫良人咽了咽口水,道:“溫韻……不慎懷上那老皇帝的孽種了……”
“哦?”墨無憂的聲音有些輕,令她有些許捉摸不透。
溫良人抿了抿唇瓣,道:“溫韻任憑教主處置。”
墨無憂輕輕眯起鳳眸,沉默了半晌,而後從袖間拿出一個小瓷瓶,丟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