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梨坐在桌前磕著瓜子,望著亭外一片春意盎然的荷塘,發呆了一會兒,笑著道:“每次看到荷塘都有種平靜的感覺,似乎什麼煩惱都不存在了。”
“每次?”玲瓏有些疑惑地蹙起了眉,道,“娘娘才嫁來帝都兩日,昨日也沒有出門,這是第一回見到荷塘吧?”
楚姣梨悠哉地晃著腿,道:“哎呀,我說的不是太子府的荷塘,我們中羅也有荷塘的嘛。”
聞言,玲瓏有些摸不著頭腦地道:“公主,你記錯了吧?我們中羅沒有荷的……”
聞言,楚姣梨微愣了一下,道:“是麼?”
玲瓏點了點頭,道:“我們中羅確實是沒有這種植物的。”
楚姣梨蹙起了眉,搖了搖頭,道:“不對不對,不過就是荷麼?隨處可見的!”
“荷是八百年前在東陵的野外山下發現的,那時才引進了四國,中羅國沉睡了一千年,怎麼會有荷呢?妹妹可要再想想?許是看錯了?”
語落,楚姣梨轉過頭,便見到項旖旎悠哉地走了過來,坐在她的身旁,溫婉的笑容裡藏著些許摸不透的情緒。
瞧見項旖旎走來,玲瓏頓時有種不安的感覺,她抿了抿嘴,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楚姣梨撓了撓頭,笑著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我經常跟著阿姊到處遊山玩水的,或許曾在戶外見過呢。”
“是麼?”項旖旎輕輕揚起唇角,道,“若真是如此,可要派史官好生調查調查,改寫史冊了。”
語落,她便悠閒地起了身,往長廊走去。
楚姣梨抿了抿唇瓣,輕輕蹙起了眉,為何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呢?
長廊中,項旖旎微微眯起不善的爽眸,聲音低沉了些許,道:“那中宮歡離有問題。”
環佩有些看不明白地蹙起了眉,道:“娘娘,怎麼了?”
項旖旎停下腳步,緩緩側過身來,道:“那楚姣梨,真的咽了氣,進了棺材,埋進土裡了麼?”
“娘娘,這您不都親眼看過了麼?又怎會錯?那側妃雖然長得像了些,可眼睛和聲音又該怎麼改變呢?”
項旖旎緊緊握著右拳,道:“盯死她,若再讓本宮發現任何端倪,本宮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是。”
是夜,北宮騰霄又來了淳離殿。
看著陰魂不散的他,楚姣梨無奈一歎,坐在梳妝台前,將自己插在頭上的頭飾摘了下來,嘴裡哼著慢悠悠的歌。
聽到她的聲音,北宮騰霄略感不適地蹙起了眉,道:“你可以不發出聲音麼?”
聞言,楚姣梨頓了一下,一臉奇怪地看著鏡中的他,道:“我哼我的歌,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若是不喜歡我,就彆來我的淳離殿啊。”
聞言,北宮騰霄略帶沮喪地輕歎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淡,道:“抱歉。”
楚姣梨微微側首,看著一臉落寞的他緩緩將頭低下,漆黑的眸子透著難以言表的沮喪。
她抿了抿唇瓣,好似有些於心不忍,最終還是停止了哼歌,朝床榻走去。
深夜,背對著他的楚姣梨緩緩睜開了眸子,床榻前的燈已經熄了,她轉過頭,瞧見桌上隻留下一盞微弱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