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修仙界都很疑惑, 精彩刺激的鬥靈大會變成了《跟著南遙去旅遊》就算了,現在為什麼又變成了《媽媽去哪兒》?
原本一直守著窺神鏡的多半都是些修仙愛好,然而在魔童出現後, 鬥靈大賽儼然變成了一檔老少皆宜的合家歡節目。
【怎麼會這樣?娘最近飯不做了,今天一天守著窺神鏡看南遙教訓魔童。看就算了,居然還要和魔童學一學?可是正道人士,可是行俠仗義的修士, 居然要去和一個魔童學習該怎麼當兒子?】
【現在比起誰會摘得鬥靈大賽的桂冠,更在意魔童到底會選擇誰成為自己的父親。】
而在玄冥殿內——
南遙與眾人失散的時候,執事長老們麵露憂色,而魔尊夜隱則興高采烈。
夜隱:很好, 寶貝閨女終逃脫那個拜金壞男人的魔爪了。
此刻遠在千鶴樓的塵無心:“哈。”
南遙遇到魔童的時候, 執事長老們嚇得麵如死灰, 多次按捺不住想要強行乾預, 而魔尊夜隱則激動得差點喜極而泣。
夜隱:很好,有外孫了, 外孫名字裡有個魔,四舍五入就是親外孫, 再四舍五入就是是遙遙親爹了。
此刻遠在千鶴樓的塵無心:“哼。”
而魔童下定決心要找爹的時候,執事長老們鬆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而魔尊夜隱暴跳如雷。
夜隱:要什麼爹?男人都靠不住!
此刻遠在千鶴樓的塵無心:“哼。”
天色已晚。
幽冥穀內愈加陰冷起來。
謝悼孤身一人走在幽靜的山穀中, 身旁是參天巨木,有黑紅相見的巨蟒繞著粗壯的樹枝爬行著,探出頭來看這闖入林中的不速客,碧綠的雙眸裡滲著絲絲冷意。
夜晚,魔物最猖獗的時候。
不僅僅是這條赤蟒, 在黑暗中仿佛還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緊緊注視著謝悼的一舉一動。
謝悼好似對這一切置若罔聞。
不知了多久,他像是終被這些目光盯得有些不耐煩。他停步,目光都未偏動一下,淡淡道:“一起上吧。”
那藏身黑暗的魔物們不再掩藏,一雙又一雙眼睛在黑夜中亮起。隻一瞬間,那群魔物傾巢而出。巨蟒的蛇牙露著寒光,魔虎的利爪閃爍著冷意。
嘶吼與咆哮夾雜在呼嘯而來的風中,林間樹葉劇烈晃動起來,掉落一地。
看樣子,這是一場惡戰。
然後下一秒該不知名惡戰就結束了。
謝悼拍了拍自己肩上的灰,走到魔虎麵前揪著它的耳朵將其腦袋提起來:“聊聊?”
倒黴魔虎的四個爪子指甲全都被謝悼切乾淨了,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此刻可憐得像隻小貓咪,謝悼還沒說什麼它就先慫了:“聊!當然聊!”
謝悼問:“魔童在哪。”
“魔童?哦哦,不久前看到他帶著一位紫衣姑娘回到他的老巢了。”倒黴魔虎回答得非常積,“而且還聽見聽魔童喊那姑娘喊娘親……”
話還沒說完,它便看見眼前這少年的眸色逐漸陰鬱了起來。它嚇得立刻閉上嘴,不敢再接話。
謝悼臉上的神情好似沒有半點變,但這一刻卻仿佛讓人到暴風雨欲來般的壓抑。他一言不地鬆開揪住魔虎的手,轉身朝魔窟的方走去。
那條躺在地上裝死的赤蟒見謝悼轉身,猛地睜開眼朝著他的脖頸一撲。
謝悼似早有應般的稍稍側身,將刀刺入赤蟒的眼中。
血沫飛濺。
有幾滴血甚至濺到了他的臉上,可他卻連眼都未眨一下,看著麵前的赤蟒轟然倒下。
他拔出刀,伸出拇指輕抹了下臉上的血,稍稍垂下眼睫看著指尖那點明晃晃的紅,突地笑了聲。
謝悼轉身,那赤蟒在地上掙紮了下,顯然是沒死透。
但出人意料的是,謝悼卻好像沒有在意它死沒死,甚至都沒停下補上一刀,他朝著魔窟的方走去,明明周圍有這麼多或是怨毒或是恐懼的眼睛,他卻好像全都熟視無睹。
【好奇怪,這少年前都是眥睚必報的一個人,怎麼這會兒連襲擊自己的魔物都留了活口?】
【難道說被蕭無寂師兄給了以開始一心善?】
【覺他可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以不想將時間耽誤在殺人上麵…比如說,急著去當爹!】
玄虛長老偷摸看了眼身旁的夜隱。
正常情況下謝悼喝口水都會被身旁這位魔尊殿下扣,謝悼的扣到一張紙都寫不完,夜隱甚至還往上麵又貼了三張紙,全都因為扣而寫得滿滿當當。
但眼下,身旁的夜隱卻沒動彈。他臉色很臭,望了眼桌上自己寫滿字的名錄,伸手重重地將冊子合上,輕哼一聲後彆頭。
而此刻,對此一無知的魔童正在找爹。
夜太,風很大,天很冷。
寂靜的山穀中,行走著一個可憐巴巴的小豆丁,他看上去弱不禁風,搓著胳膊大聲喊道:“有人嗎?有人給當爹嗎——”
突然,一群魔物鬼哭狼嚎地朝著魔童撲了來,蜷縮在他身邊瑟瑟抖:“魔童大人,有個男人他、他殺瘋了,一路傷們不少同族,現在正朝著魔窟走來。”
魔童的眼睛一亮:“男人?”
魔物們瘋狂點頭:“對,很強的男人,但是……”
男人!
很強的男人!
一聽就是能幫自己和娘親講道理的好父親!
此刻的魔童完全聽不進去魔物們後麵在說些什麼,他心花怒放,朝著魔物指的方張開雙臂興高采烈地奔了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有爹啦!
而此時的謝悼已經殺瘋了。
他渾身血氣,橫行霸道,人狠話少,有偷襲的魔物就切菜似的切成兩半,問路時遇到回複不乾脆的魔物切成兩半,就這樣切了一路,現在是鬼見鬼怕魔見魔逃。
然而就在大家瘋狂逃竄的時候,隻有魔童,義無反顧地朝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