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悼說話前秒,南遙還在和蕭無寂客套。
兩人先是禮貌地問了個好，然後互相點評了一下對方打怪操作，接著始禮貌性地客氣環節。
“既然南遙姑娘來了仙域,後我若再遇到難纏妖物，也總算有個幫手了。”
“好好，我有麻煩也找你幫忙。”
剛剛客套完，南遙正準備找個借口偷溜然後掐點回去上課時,就聽到謝悼聲音遠遠傳來。
“精彩。”
對於謝悼點評，南遙這麼回複：“謝謝誇獎。”
說完她還帶著些小驕傲般挺起胸膛：“我也覺得挺精彩，你看，這麼多妖物,我殺完啦。”
謝悼：“…”
不知道為麼,在一瞬間謝悼好像是一個因為老板太強而變得毫無處隨時可能被辭退廢物員工。
唯一一個可在老板麵前表現機會還被蕭無寂給截胡。
此時,蕭無寂和謝悼對視。
蕭無寂沉默許久,看了身旁南遙，默默收回了攙扶著她手,他咳嗽兩聲，很沒出息地口解釋道：“主要全是她殺,和我沒麼關係。”
蕭無寂：我沒和你搶功勞啊。
蕭無寂：我剛才就是想表現一下自己。
南遙為蕭無寂在謙虛，還特彆捧場地誇了句：“不要這樣說，你很出色，你一擊就殺掉了隻巨沙雁,真很厲害誒。”
蕭無寂：“南遙姑娘，你彆誇我。”
再這樣下去謝悼就要和他比試比試了，自己可打不過謝悼啊救命。
南遙不允許有人這麼妄自菲薄：“你很強！”
蕭無寂：“我不強！”
兩人吵得不可交，謝悼耷拉著皮，耐心一點點減少。過了半晌忽地從高枝上跳下,朝著蕭無寂方向去。
蕭無寂渾身緊繃，還沒來得及口說話，謝悼抬起皮淡淡掃他一：“讓讓。”
蕭無寂下意識側身讓。
然後兩人目送著謝悼就這麼進後山。
半晌後，後山深處好似山崩地裂。
地麵震動，鬼哭狼嚎。
然後謝悼拖著一大堆半死不活妖物了出來，將這麼一大坨奄奄一息不明物往二人身邊一甩，接著拍了拍袖子上灰。
南遙：“…”很詭異。
怎麼覺得謝悼好像在進行一些莫其妙攀比。
於是她問：“你在做麼？”
“表現自己啊。”
謝悼答得坦坦蕩蕩，他笑眯眯地俯下身看著南遙：“一會兒不盯著就有人來搶我生意，不表現一下自己，萬一你把我換掉，我可不是白來一趟？”
謝悼答得坦蕩，語氣像是在插科打諢，沒帶一點鋒芒，卻叫人不敢看雙含著笑睛。
他或許是有些情緒，但南遙抬起頭這麼認認真真地和他說話時，他點火氣就不知為何堵在胸腔裡不出來。
南遙小聲說：“沒有要換掉，我隻是客氣客氣說後有困難找他幫忙…”
“這位大小姐，我是擺設嗎？”
謝悼說：“我死不了，找我就行。”
南遙微愣，她仰起小臉仔細端詳著謝悼，然後踮著腳猛地貼近一點，認真地注視著他睛。
謝悼怔住，下意識往後躲了下，眸光偏了偏。
“你怎麼突然這麼緊張？還很在意我會不會不繼續雇你這件事，難道說……”
謝悼挪視線，後退步：“難道說麼？”
南遙懂了，她完全懂了：“難道說你知道了我把靈石全忘在魔域，所身無分文馬上要雇不起你這件事了嗎？”
她哽咽一聲，懊惱地抱住腦袋，然後始哭哭啼啼：“你是不是已經找好下家了？是不是有人出更貴價錢了？你剛才是在鋪墊麼對吧？你突然被人喊麼久是不是因為有其他人要包養你了……”
“……”
謝悼沉默了一下，他按住突突跳動太陽穴，閉上：“你彆哭了。”
南遙哭得更大聲。
謝悼說：“可賒賬。”
南遙邊哭邊抬起頭，一雙楚楚可憐杏緊緊盯著他：“可賒多久？”
謝悼：“三個月。”
南遙哭得直打哭嗝：“一年。”
謝悼：“六個月。”
南遙哭得眶通紅，還不停吸鼻子：“一年半。”
謝悼：“一年。”
“成交。”
南遙頓時不哭了，她站起身拍拍裙邊灰，然後就往仙府方向：“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快點回去上課，我接了份工作，如上課遲到我要扣錢，我錢就是你錢，四舍五入就是你要扣錢。”
說完邊還邊高興地哼起歌。
一旁圍觀且不敢吭聲蕭無寂歎了口氣：“謝悼大哥，不要相信女人淚。”
“是嗎？我知道她在演。”
謝悼望著南遙一蹦一跳背影，臉上沒一點被騙後惱火，反而出奇地平靜。
蕭無寂倒是沒料到：“你……”
謝悼看他一：“我不喜歡聽她哭。”
任何意義上。
*
回仙域路上，南遙拐彎抹角地和蕭無寂打探了一下仙域最近情況。
南遙問：“不過好奇怪，這些妖物應該來自後山深處，怎麼今天突然聚眾出現在這麼靠近仙府位置？”
“此事確詭異。”蕭無寂皺著眉思索一番，“不過仙域近段時間風平浪靜，不像是有麼異常樣子。”
“沒有異常？”南遙追問，“有沒有種突然很多人變得性情暴躁，或是失蹤下落不明情況？”
蕭無寂笑著搖了搖頭：“魔域生事情這些天我也略有所耳聞，所仙域前些時日也徹查了一番，並沒有出現任何奇怪地方。如非要說話——”
南遙豎起耳朵：“有麼？”
“倒是有一條奇怪傳聞。”
仙域近段時間流傳一則奇怪傳聞，沒人知道這條傳聞源頭在哪，但卻在日之內就傳得人儘皆知。
傳聞內容是：入定之時取至少五人鮮血於後山西南位置樹蔭之下，反寫“地”字再渡靈力，心中默念想見卻陰陽兩隔之人，在入睡後即可看見此人魂魄。
南遙皺起眉。
這莫其妙傳聞很是詭異，取他人之血繪製血咒之法雖然是仙域禁止，可萬一真有人好奇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