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累,坐一會兒。
死也舒舒服服的死。
冥王當然覺察身旁人的小動作,掃了眼身側的南遙,沒開什麼。
南遙看跳舞看了個哈欠,她悄咪咪地扯了扯冥王的袖,然後小聲地問:“你還殺我嗎?不殺的話要不然我先走了?”
冥王瞥她一眼:“站住。”
準備偷溜的南遙又被提溜來,她像個泄了氣的氣球,焉了吧唧地癱在椅上:“你為什麼不直接動手?”
“因為我不殺你。”冥王淡淡道。
不?
是不殺,不是不想殺?
一字之差,意義是天差地彆。
南遙推測,很可是因為什麼地府裡的規矩,所以這位麵具男不直接動手殺掉人界裡的人。
這無疑是南遙的護身符,她一下坐直身,忽然硬氣了起來:“既然你不殺我,那還綁架我做什麼?”
透過那張麵具,南遙仿佛看冥王含著些笑意的雙眸:“在想辦法讓你自我了斷。”
南遙無語。
現在的綁架犯連撕票要人質代勞嗎?
“那你還是放棄吧。”南遙非常真誠,“我娘了,不珍惜生命下輩是要轉世成小豬的,因為我不太想變成小豬,所以是不會自我了斷的。”
冥王沉默了。
怎麼不記地府轉世規則裡這麼一條?
於是冥王在線辟謠:“放心,不會。”
南遙不聽:“我娘會。”
冥王皺眉:“我在地府待了這麼久,輪轉世中從來就沒過這條規矩。”
南遙很倔強:“可是我娘會。”
冥王總算忍無可忍:“我執掌生死輪如此之久,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的娘親?”
南遙稍加思索,然後振振詞:“聽我娘的,因為我娘好孩是聽娘親話的。”
“……”
你擱這連環套娃呢?
終於,這對倔強的人質和綁架犯談崩了。
人質想逃走。
綁架犯在等著人質自殺。
兩人陷入僵局。
所以此刻,謝悼們在跳著舞,一人一鬼坐在椅上開始各自發呆。
但其冥王不止是在發呆,
欺負一個人界的修士並不需要讓冥王本體真的過來,所以綁架南遙不過是用了冥王的一縷分/身而已。
剛才,鬼兵來報:“那謝悼已經快抵達囚禁住南遙姑娘的結界周圍了,冥王人,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派鬼將去……”
“不用了。”冥王將思緒從南遙那抽了來,“讓進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在發呆的南遙覺些無聊,於是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麵具男後,悄咪咪地從靈囊裡抽無數張彩色的方塊紙。
接著,開始折小青蛙。
當冥王的思緒再次分/身當中時,南遙已經折了一地的小青蛙。
她將小青蛙們並成一排,開始比試哪隻青蛙跳遠。
啪嗒。
一隻青蛙彈了冥王腳邊,然後被無情踩在腳下。
在知道麵具男不殺掉自己之後,南遙顯然已經開始無法無天了:“很好,南誌強被惡毒的麵具男踩死了。”
既然不逃去,她就要和這個可惡的綁架犯互相折磨死。
冥王挑了下眉,唇角翹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玩性發,南遙彈哪隻青蛙,就踩哪隻青蛙。
很快,一地屍體。
氣急敗壞地南遙又折了一張白花,在上麵端端正正地寫下“殺蛙犯麵具男”六個字。她剛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在麵具男身上時,好像忽然想什麼,三下五除地將那朵紙花撕碎,然後又折了一張紅色的。
她在紅色紙花上麵寫下“心地善良麵具男”七個字,鄭重地遞給麵前的冥王。
冥王表情古怪地接過花,顯然是不知道她又在什麼鬼主意:“你這是做什麼?”
“討好你。”南遙非常識時務,“然後拍你的馬屁,你一高興可就會放我走。畢竟我隻是個無辜被卷進地府的可憐小姑娘。”
冥王:“不放。”
南遙嗚嗚一聲,立刻下蹲抱成一團。
冥王看著麵前這一團南遙,抬了下眉:“你又在乾什麼?”
“讓你愧疚。”南遙繼續嗚咽,嗚咽了好一會兒後又問,“用嗎?”
冥王:“沒用。”
南遙繼續嗚咽。
“……”
冥王收起那朵紅色的紙花:“起來。”
南遙:“嗚嗚。”
冥王伸手,一把拽起在地上蹲著假哭的南遙。
然而幾乎就在同一瞬,一把長刀穿透屏障,劃開結界,捅破一隻正在跳舞的“謝悼”身體,帶著淩厲的殺氣砍斷那隻伸向南遙的手。
冥王的右臂被斬斷,沒血沫飛濺,那砍斷的臂膀化作屢屢黑煙散開。
分/身而已,不會傷及本體。
在斬斷那隻胳膊之後,刀繞空盤旋,然後刀那人的手中。
謝悼握著刀,穿過濃鬱的黑霧,身軀一點點明朗起來。雙眸漆黑,盯著麵前的冥王,然後朝伸手,:“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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