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悼擦去刀上的血,收刀入鞘,接著抬起平靜地望著這具沒有氣息的屍體,淡淡:“我放棄我的人。”
然後轉身離去。
*
雲問月睜開,她猛地撐起身,胸膛劇烈起伏著。
第三百九十二次。
三百九十二次循環那一日所的事情。
為什麼?
傳說隻有罪孽深重的怨鬼到了地府之後還被己所做過的惡事而折磨,可為什麼……
雲問月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己的手,那雙手分白皙而又一塵不染,但在她中卻好像沾滿鮮血,那腥臭味仿佛都撲鼻而來。
不、不對。
在上一次循環之中…她好像看到了些熟悉的麵孔。雖然她的記憶已經被數百次的折磨而變得逐漸紊亂,但她清楚地知,那些人不該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會在這兒?
雲問月想翻身下床,但忽然感覺到空氣中傳來一股強烈的威壓。
“你去哪裡呢?”
那聲音透著些冷意。
雲問月尋聲望去,見一白衣鬼麵的鬼使朝她緩緩走來,它端詳著她的神像是在看一隻可憐的動物,居臨下卻又帶著些施舍。
“感謝我吧,今日你可以徹底結束那些夢魘了。”鬼使伸出手,按住雲問月的腦袋,“和你的那些朋友們一起。”
雲問月瞳孔緊鎖,她抬起手攥住鬼使的胳膊,用力到己手背上青筋暴起,她底血絲分,但即便是這樣,卻也難以抵抗那股強大的力量一席卷己的神經脈絡。
為什麼?
為什麼是她?
“你的那些朋友們,嚴重妨礙了天神的計劃。”似乎是想讓她死白,鬼使好的蹲下身撫摸著她的腦袋,“既然不知誰是罪魁禍首,那隻…全殺了。”
雖然不知始末,但雲問月還是理解些大概,她幾乎是咬著牙根問:“你們不怕失信於眾嗎?”
“失信?”鬼使大笑數聲,“血咒是你的朋友開啟的,們來到這兒是因為你的殘魂在向求助,你被困在結界裡是因為你身為死魂卻借靈木複苟活人世,你殺掉們是因為化作厲鬼親友不分,這些和天界有什麼關係?”
雲問月感受著己顱內的神識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感受著一股怨氣在己體內亂竄仿佛隨將爆體而出,她原本清晰的雙眸逐漸變得血紅,那張溫柔寧靜的臉龐也一變得猙獰。
鬼使鬆開手,看向她的神終於帶了些施舍般的憐憫:“你說,這到底是誰的錯呢。”
厲鬼。
冥王睜開。
地府裡又多了一厲鬼。
不需開啟陰陽之,也知這厲鬼究竟是從何而來。
冥王起身,望向南遙所在的結界方向,那張素來處變不驚的臉上依舊沒有一多餘的表情。
“身為冥王,你覺得地府代表著什麼?”
“審判。”冥王問,“你呢?”
“新。”
這是新嗎?
這是一開始,你希望看到的嗎?
*
隨著元神回到本體的間越久,蕭無寂的體力也逐漸恢複了過來,靠近南遙低聲問:“你有沒覺得周圍有些不對勁?”
南遙現了。
原本這些鬼都在很認真地在玩角色扮演,但從剛才的某一瞬間開始,它們的動作全都停滯了。不僅如此,那些麵孔也逐漸變得猙獰起來,看上去不再像人…而是像真真正正的惡鬼。
雲問月出事了。
這是南遙的第一反應。
忽然,這些鬼們齊刷刷地轉過頭,朝著南遙一行人的方向望了過來。它們歪七扭八地站起身,如同行屍走肉般向著它們走了過來。
南遙下意識地按住己腰間的鈴鐺,但猶豫一會兒之後,又將手挪開。
情況不對。
雲問月不可對操縱百鬼對蕭無寂下手,即便是變成怨鬼,按照雲問月的性格也一是脾氣好的鬼,現在這樣的反應太詭異……按照蕭無寂的經曆,恐怕是有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現在該怎麼辦?”
南遙歎了口氣:“好吧,看來現在隻……”
“殊死一戰!”柳之涯拔刀非常英勇地朝這群鬼衝了過去,“將軍百戰身名裂!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我來!”
南遙:…這詩是這樣的嗎?而且是用在這裡的嗎?
但柳之涯不管詩背的對不對,氣勢是很足。
英勇地衝過去,然後被惡鬼一巴掌扇到在地。不服輸地一口咬在那鬼腿上,一人一鬼扭打在一起,你來我回,雙方勢均力敵。
厲風爵閉上,緩緩拔劍:“讓開,看來,該讓我的劍見見血了。”
拔劍出鞘,迎麵擋下朝們襲來的一隻惡鬼,劍與鬼爪相迎。
厲風爵和唐淩一番死鬥,總算斬下了己麵前那隻惡鬼的頭顱,們撐著身艱難地站了起來,提著鬼頭轉過身,非常驕傲地拍了拍胸脯:“放,有我們在,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
此刻唐淩正在嗑瓜,呸地一聲吐出瓜殼,指了指南遙:“實際上……”
兩人轉過頭。
南遙把幾十惡鬼五花大綁,男的一堆女的一堆,男的綁死結,女的綁蝴蝶結,然後拽著其中的管事姑姑問:“雲問月住哪間?快帶路,不然我血洗青樓屠你滿門掏挖肺全都活埋。”
惡鬼們:“嗚嗚嗚嗚。”
蕭無寂在一旁提醒:“南遙姑娘,這不是你該念的詞。”
“什麼?還不夠有氣勢嗎?”南遙大驚失色,她思索之後決再補充一句,“既然這樣,那我在我好兄弟蕭無寂的建議下,到候還把你們的骨頭都□□給謝悼搭積木玩。”
蕭無寂:我沒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