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攝政王善心大發的把它往瓷瓶裡一丟,又良心發現的給床上光溜溜的小太子披了個被單,走到門口。
夜色已經深了,門外宮人跪了一排。
諸鶴已經在晏榕那裡尋夠了樂子,因此很好說話,堪稱和顏悅色的道:“今日蠱毒一事不得外傳,太子本人那裡也給本王管好自己的嘴,明白了嗎?”
身為貼身太監,來喜不得不跪在最前麵,一邊抖一邊顫著聲:“奴,奴才明白!可若是太子殿下問起……”
“那就編個謊啊。”
諸鶴一臉這也要來問,“難不成你們要本王為了暫時查不明白的事與北狄翻臉?”
宮人們立刻慌了:“奴才們不敢!”
諸鶴擺擺手:“具體說辭你們去和太醫院想辦法,串好跟德莊報一聲。很晚了,本王要回府休息了。”
無一處不精致的黃金車輦裡燃著淡淡的幽蘭香。
車輦速度不慢,但卻非常平穩。
諸鶴懶散的靠在軟墊上,手中有些磕磣的土黃色小瓷瓶上木塞已經拉開,內裡一隻肉乎乎的血紅色大蟲子不斷試圖從瓶口一拱一拱爬出來。
然而每次剛努力的探出一個頭,就被諸鶴一根細白的手指給塞回去。
德莊:“……”
伴駕在旁德莊最後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道:“攝政王,既然您都願意給太子殿下解蠱了,為何不讓太子殿下知曉呢?”
諸鶴第n次把蠱蟲給懟了回去,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乾嘛要讓他知道?”
德莊道:“小的想……此次解蠱,正是您可以與太子殿下消除誤會,拉近……”
諸鶴茫然:“不是,本王為什麼要和他解除誤會?”
德莊:“……”
諸鶴隨意道:“小德子,本王和小太子是血淋淋的權利鬥爭,絕不可能善了,不存在誤會。”
德莊愣了愣:“那您為什麼不……”
“為什麼不弄死晏榕?”
諸鶴輕輕歎了口氣,“傻孩子,當然是因為好玩呀。”
月光透過純金的窗柩,落在諸鶴眼角的淚痣上,顯得冷清而無情。
他將木塞壓回瓶口,露出個笑來,“德莊,光看話本有什麼樂趣,讓小太子演一段王子複仇記,不更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