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鶴鶴都還記的他們都擺在攝政王府裡的哪個位置上,但現在——鶴鶴卻要變成小賊了。
諸鶴一邊在名冊上點點畫畫,一邊留下了悲傷的淚水。
唯一還能讓鶴安慰的就是偷了這些夜明珠和寶石,就能重新暴富,踹了相錦,再次走上鶴生巔峰。
雖然相錦總是說跟他結道侶就能走登仙的捷徑,但是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還一見鐘情,雖然自己是最可愛的沒錯,但要是真的按照相錦說的是見到自己被打下登仙台,毛毛亂飛撲棱撲棱的場麵——呸,鶴鶴又不傻。
諸鶴將名冊上的最後一個圈畫完,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然後偷偷摸摸的換了件粗布衣裳,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像個普通前來燒香的尋常百姓。
他戴上兜帽,遮住半張臉,隨即身形一晃,屋中便沒了小少年的身影。
一隻圓嘟嘟毛茸茸的雛鳥拍了拍翅膀,探頭探腦的從窗戶裡扇著小翅膀飛了出去。
初春三月,燕山上的桃花開得正好,廟中的桃花因為被僧人們仔細打理,更是極豔極盛。
昨夜恰巧剛下了一場大雨,遠遠從上向下望去,廟中的桃林儼然一片粉白色花海。
絨絨的嫩黃色小鳥在桃花從中鑽來
鑽去,飛了好一會兒才從後院飛出來,細細的爪子站在桃樹枝上歇了歇腳,探著腦袋站在最高的枝頭上向外望去。
樹枝夠高,剛好可以看到廟外的窄窄的山路上,一隊繡著宮旗的車馬正緩緩的向上而來。
那隊車馬很長,光看馬車軲轆壓在地上的痕跡就知道裡麵的東西必定不少。
車馬漸漸距離廟宇近了再近,盛放的桃花終於遮住了小鳥的視線。
他氣惱的又往前飛了一陣,跳過幾棵擋路的桃樹,才發現自己所在枝頭的不遠處便是前來祈福的百姓。
廟中才剛剛開了門,百姓們紛紛而入,在頭香點起來的時候,還有無數百姓跟著一並跪了下去,祈福念道:“願大曆風調雨順,國亨興昌。願新帝福壽綿長,萬事順意。”
諸鶴:“……”
這許多年來,晏榕心係百姓,溫潤如玉,端良雅德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大曆自開國以來,曆代皇帝,竟無一人比他更得民心。
隻是宮牆深深,君民長離,百姓們早已不知心中的少年天子換了模樣。
有這麼多人喜歡晏榕。
可是都沒有幾個人喜歡鶴鶴。
嫩黃的小鳥站在桃樹枝頭上遲遲看了跪在地上的百姓們很久,直到第一炷香燃儘,才輕輕歪了歪頭,有些垂頭喪氣的從桃枝上跳了下來。
他在桃樹下的原地蹦蹦跳跳的停留了一會兒,悶悶的啾啾叫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才扇了扇翅膀,撲騰撲騰的向方才那隊宮中車馬停下的廂房飛了過去。
同一時間。
被大雨洗過的山路上,另一隊車架正緩緩的沿山而上。
登基大典行祭拜之禮的位置是在前山,許多觀禮的百姓也聚集在前山。因此,燕山後麓除過早早便已進入廟宇中祈福的百姓,路上再無多少行人。
正中央的馬車色澤沉鬱,車架上既無鑲金,更無寶石,毫無任何奢貴之氣,宛如隻是普通人家。
而若是有熟悉宮中禮製的人恰巧經過,便能發現那馬車皆由千年烏金木所製,車隊內所跟之人看模樣更是穿了常服的禦前侍衛。
前後各十六人——天下唯有皇帝敢用如此規格。
濕滑的地麵似乎對車隊前進絲毫沒有影響,在安靜的清晨中無一人說話
,氣氛更是詭異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身著粗布衣山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小跑幾步跟上馬車,聲音尖細:“陛下,前頭剛剛來了消息,您安排的東西,已經全數送到。”
那男子看不出年紀,麵光無須,頓了頓,又將身子矮得更低:“還有一個時辰便是大典開始,您……”
深色的轎簾遮住了車內的光景。
過了少頃,馬車內才傳來一道聲音。
那聲音十分年輕,乍聽起來溫潤似玉,隻是細細再聽,音色卻是冷的。
“不急。”
車內的人停了片刻,又道,“看守的人都安排好了?”
尖細的聲音趕忙點了點頭:“陛下放心,都妥當了。絕無一人能通過看守進入屋內,物件絕對安全。”
沉沉的珠簾由內被輕而易舉的拉開,露出一張清雋無雙的臉。
他約莫不過雙十年紀,一身玄色長衫,雖非龍袍,卻隱約可見玄衫上繡的九條金絲遊龍。
日頭漸漸從山後露了出來,山巔雲霧漸消,近在咫尺的廟宇便顯得分外清晰。
男子輕輕眯了眯眼,狹長的鳳眼中流出幾分陰鷙而熱烈的渴望,迎著日光,遙遙向那廟宇望去。
片刻之後,他輕聲道:“孤的金籠,可是已經造好了?”
在場無一人敢反駁男子的話。
為首的太監低著頭:“回陛下,已經妥當,就在您寢殿之中。”
“甚好。”
男子薄涼的唇微微的彎了起來,似是滿意極了的輕聲道,“來喜,你說,在看守嚴密,絕無活人能進的香火閣中,孤會發現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晏榕:看看,孤捉到了什麼?
鶴鶴:……qj未成年是,是犯法的……QAAAAAQ
晏榕:是麼,孤未曾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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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一點點,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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