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鶴清宗的人已經圍在了尉遲音的身邊,手中的劍都指著初曉,聽到張鬆的話更是滿臉緊張。
初曉手中的符咒飄在四周,短刀朝著張鬆脖頸處劃去:“我是你祖宗。”
張鬆經驗豐富,絲毫不慌避開初曉的攻勢:“牙尖嘴利,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初曉幼年時候和各種野獸鬥,長大後和人鬥,她擅長的從來不是鬥法,而是搏命,因為她更狠所以她活到了現在。
而張鬆修為低的時候,為了爭奪資源還與人拚過命,可是隨著修為增高,他也變得越發惜命起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投入鶴清宗,以金丹之尊來給尉遲音和武盛來當侍衛。
如今依舊是這般,不管對手的修為高低,初曉都是以命相搏。
與之相反,張鬆卻不願也不敢和初曉正麵硬抗,他雖然不知道初曉用的什麼手段融合了金丹,卻知道一點,這樣短時間提升修為的手段是長久不了的,而且過後會有虛弱期。
張鬆為了給鶴清宗一個交代,根本沒想放過初曉,隻是他也不想和初曉拚命,所以他拖延時間,等初曉的強勢期過了,才好動手。
尉遲音卻不知道張鬆的打算,她滿眼血絲恨透了初曉,厲聲喊道:“張鬆,你在做什麼!”
張鬆雖然不與初曉正麵交鋒,卻需要躲閃和防備著初曉去傷尉遲音,根本分不出神來和尉遲音解釋。
尉遲音卻越看越氣,又喊了幾句,使得張鬆也有些心煩氣躁的,一不留神被初曉的短刀劃傷,如此一來張鬆更不願意回答尉遲音了。
而尉遲音咬牙看向霜雨死的方向,表情都扭曲了,掏出一把藥塞進嘴裡,重新拿住靈器,咬破了食指塗抹在靈器上,靈器散發出一種不祥的氣息。
此時張鬆和初曉打的激烈,而鶴清宗的弟子都渾身戒備緊盯著戰局,竟無一人注意到尉遲音的舉動。
直到最後察覺到危險張鬆下意識的躲避,他都沒想過這種危險竟然來自於身後。
哪怕初曉在動手之前已經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設想過了,卻沒有想到尉遲音會不顧在場諸多鶴清宗弟子和張鬆的命,直接自爆靈器。
鶴清宗的弟子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被靈器自爆的餘威取了性命。
張鬆躲的已經夠快了,依舊被炸飛出去,血濺到初曉的身上。
初曉抽出一把金色的劍橫在麵前,與靈器撞在了一起,被逼著後退了幾步,另一手抵住劍身才勉強站穩,咬牙把嘴裡的血咽了下去,她看了眼呆住的尉遲音,猛地轉動了劍柄,劍鋒對著自己的手心,血瞬間流出,初曉動作很慢,把血塗滿了劍身,雙手握劍,朝著自爆的靈器狠狠劈去,怒道:“我草你大爺!”
寶劍發出一陣金光,把靈器劈成了兩半,劍氣順勢朝著尉遲音的護身罩襲去。
尉遲音慌亂地扔出三張符咒,這是她曾祖的三道劍氣,是她最後保命的東西。
三道劍氣接連被斬斷,金色的劍光劈碎了尉遲音的護身罩,又斬斷了她的右臂才消失。
尉遲音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傷,捂著胳膊倒在地上哀嚎。
初曉也不輕鬆,她用劍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卻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帶傷的手捂住了丹田處,她體內本就有裂紋的金丹此時已到了破碎的邊緣,卻被銀色的光輕柔的包裹著,那銀光一點點修複著金丹上的碎痕,雖然很慢卻著實在好轉。
“師父……”
初曉的聲音很輕,她本來以為這次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金丹是肯定保不住的,卻沒想到在最後一刻,竟有一道銀色的人影從她心口處飛出,幫她擋住了靈器自爆的威力後甚至沒來得及看她一眼,就散成了點點銀光,最後還回到她體內護住了她的金丹。
從始至終,哪怕如今相隔萬裡,唯一會護著她想要護著的她的僅此一人。
初曉甚至不知道師父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的一縷元神放在她身上,隻為了保護她。
可是為什麼不告訴她?如今才知道就已經消失了,讓她連最後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初曉手上的血染紅了衣服,她唇緊抿著拖著寶劍走向了尉遲音。
張鬆的半邊身子都被炸沒了,甚至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初曉路過時,手中的劍劃過他的脖頸,取出了他顏色暗淡的金丹收了起來。
尉遲音掙紮著往後躲:“彆殺我,彆殺我……我有本命燈在老祖那裡,你……”
話還沒有說完,初曉已經結束了她的性命。
尉遲音不想死,可是誰又想死?
不說秋蟬,就說眼前被尉遲音害死的諸多鶴清宗弟子,哪一個是想死的?
初曉把這些人的儲物袋搜刮乾淨,手指夾著三張符咒一揮,符咒分彆飄到了武盛、尉遲音和張鬆身上,瞬間他們三人的屍體都被火光包裹,等火光消失他們的屍體也消失不見了,初曉把自己的痕跡清理乾淨,轉身離開。
因為動了寶劍,初曉也不確定自己還能隱藏多久,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千裡之外一中年老者忽然看向了雲州的方向,正要掐指去算,就有兩個青年匆匆跑了過來:“國師,是驚夢劍!”
“是公主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