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懷武藝的禁軍護衛此時雖說也有些措手不及,可至少護住自己是沒問題的。
喬苒被張解箍在懷中,目光看向地麵傾斜的瞬間同老者一起滾落入屍堆中的原嬌嬌。
一旁的淮王世子神情驚恐,一手抓著石子小路旁的木欄,一邊喊著:“原小姐!原小姐!”
“喊什麼喊?”喬苒聽到他囁囁的聲音氣不打一處而來,忍不住罵了一聲“蠢貨”。
她並沒有托大敢獨自奔赴闕樓來,而是做了準備的。事情一開始也十分順利,當然,能從幕後黑手口中知道一些事因對她而言也不是徒勞無獲的事情。
之後能看到張解等人更是意外之喜,一切的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唯有淮王世子這一撞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
闕樓的地麵最高能傾覆到接近垂直,屆時沒有任何抓攀物的一切東西都將自地麵滾落。
以原嬌嬌眼下的身體狀況必然是抓不住的。
隨著闕樓傾斜的加劇,側麵的窗戶被屍堆的重量所撞開,屍體自窗口滾落出來,地麵雖然並非如鏡麵似的平滑,可石子地麵的摩擦並不能夠阻止屍體的滑落。
不斷有屍體自窗口滑落出來墜入深淵。
先前奮不顧身的跑過去撞動機關的淮王世子此時自己卻緊緊的抓住一隻石子路旁的的木樁,整個人緊緊的抱著木樁驚呼道:“救命,救命……”
隻是此時卻沒有人有工夫理會他。
比起他來,殿中隨著屍體的滾落逐漸顯現出身形的原嬌嬌和那個老者的情況顯然更糟。
老者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引線陰差陽錯的再次救了他。
“哈哈哈!”看著連接著自己的引線,老者放聲大笑。
兩條黑色的引線連接著他的身體,將他牢牢的同闕樓的地麵連接在一起。
這一刻,方才驚慌之下抓來的原嬌嬌便成了累贅,他垂眸與原嬌嬌一個對視的瞬間,當即抬腳向原嬌嬌踩去。
引線到底不是真正用於救人的繩索,拉得住一個人卻未必拉得住兩個人。
即便原嬌嬌身形瘦弱,可本就貪生怕死慣了的老者怎會允許這種有可能牽連到自己性命的存在。
他冷不防的出手,不知是出於求生的本能,還是此時的原嬌嬌太過虛弱。
一腳踩下,原嬌嬌發出了一聲“悶哼”手當即鬆了開來,整個人滑入了屍堆之中。
那廂緊緊抱著木樁不肯撒手的淮王世子見狀又大呼了起來:“原小姐,原小姐!”
張解聽的一陣皺眉,抱緊了懷中的喬苒。
瞧著他倒是極喜歡原嬌嬌的樣子,方才的舉動雖說蠢了些,可初衷確實是為了救原嬌嬌。可既然如此喜歡原嬌嬌,如今生死關頭,他卻隻是嘴上大喊著,身體卻一動不動。
這淮王世子對原嬌嬌的喜歡看來也遠沒有他嘴上嚷嚷的那般喜歡。
原嬌嬌看都沒看他一眼,滾落的瞬間隻是悶哼著去抓握手頭可抓握的一切物件。
可因著先前布置引線的舉動,殿內大部分物件都被清除的差不多了,胡亂抓握了一番也沒尋到什麼著力點,原嬌嬌蹙了蹙眉,開始不安了起來。
看著原嬌嬌隨著身下陸續滾落的屍身,人已離窗口儘在咫尺,喬苒開口道:“抓住窗戶!”
原嬌嬌飛快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抬手,下一刻便抓住了身後的窗柩。
抓緊之後,她抬眼再次向喬苒看來,頓了片刻之後,她道:“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什麼差不多了?
自詡身上有引線在身的老者還未有所反應,整個人驀地向下一沉,人向那一處被屍體撞開的窗口滑去。
怎麼回事?老者驚呼著雙手瘋狂掙紮著亂抓了起來。
引線怎麼會斷?雖說不是特意吊人用的繩索,可至少也該能撐上一會兒才是,怎麼會這麼快就斷裂開來。
眼看人就要隨著屍身掉落而下的瞬間,他眼角餘光一撇,瞥到了死死抓著窗柩的原嬌嬌,受了啟發的老者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如法炮製的去抓窗柩。
銀光一閃而過,原嬌嬌手裡的匕首手起刀落,麵上依舊是那副抿著唇不吭聲的平靜,可手裡下刀的速度卻絲毫不慢。
下刀的瞬間,老者腦中靈光一閃,這一刻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明。
那個蹲在地上不吭聲的女孩子手裡的刀,兩個女孩子先前打啞謎似的對話,原嬌嬌說都不喜歡,不過真要挑一個的話,還是挑張解,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兩個女孩子說的根本不是小兒女間的事,分明是一個在勸聯手,另一個選擇了同意。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脈?先前明明互相不對付,危急關頭卻又那般快就達成了共識?
姓喬的丫頭同他說話奪去了他的注意力,原家丫頭用手裡那把匕首偷偷將他身上的引線磨斷了。
“為什麼?”老者分外不解,原家丫頭不是想活麼?
“真讓你身上的火藥炸開,這闕樓之上誰也活不了,包括原嬌嬌。”仿佛是看穿了他心裡所想,那廂被張解箍在懷中的喬苒說著忽地抬起了手裡那把自始至終都不曾鬆開的西洋槍炮。
在老者隨著屍身墜落闕樓的瞬間,女孩子扣響了扳指。
一聲震天的巨響之下,火炮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翻滾而來,夾雜著鮮紅的紅煙如浪一般湧來。
紅浪是因為夾雜了血的緣故,握著西洋槍炮的女孩子眼神冷靜。
墜落懸崖確實難以生還,可她不想賭所謂的難以生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選擇在自己的眼前親手解決掉這個人。
用他心心念念倚仗的西洋槍炮和西洋火器解決了他,喬苒收了槍,隻聽一聲悶哼,她看向被槍火和火炮巨大的衝力之下推向另一側的原嬌嬌。
她手裡緊緊抱著一隻木樁,而腳下是緊緊抱著她雙腿的淮王世子。
居然變成了這樣?喬苒臉色微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