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句詩詞。”喬苒也沒有瞞裴曦之,將自己知道的儘數說了出來,“那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是趙文一直在念叨的詩,左右眼下我等什麼也做不了,不妨去看看。”
“這詩委實太過常見,”裴曦之沉默了片刻,道,“這趙文應當同山長他們沒什麼關係吧!”
喬苒想了想,道:“也不算沒有。”
對上裴曦之震驚的神色,她又笑了:“趙文請教過蔣山長他的畫作,被蔣山長批了一個匠氣有餘,靈氣不足。”
可整個江南府也不知多少人向蔣山長請教過畫作,這也不足為奇。這種靈氣不足的文人更是多的是。
“都同畫有關,問一問吧!”喬苒道。
裴曦之點頭。
臨近府衙大牢時,見前頭幾個留守府衙的官差行色匆匆,喬苒驀地生出了一股不妙之感。
待到他們趕過去,還未開口發問,便見守牢門的老周頭急急的趕過來向唐中元稟報:“出事了,牢裡有個嫌犯被人劫走了。”
喬苒臉色頓變,不等唐中元開口,便先一步開了口:“哪個犯人?”
老周頭也認出了喬苒,當即就道:“喬小姐應當也知曉,就是整日裡吟詩那什麼‘天上人間’瘋瘋癲癲的那個。”
是趙文!
裴曦之臉色大變:才說這個趙文或許同此事沒什麼關係,下一刻趙文就被人劫走了。早不劫晚不劫,偏偏這等時候劫,若說趙文與此事無關那才有鬼了。
沒成想線索一早便出現在了他們身邊,此時卻被極有可能是凶犯的人提前一步劫走了。
“我這就回去請祖父幫忙,”裴曦之道,“我裴家在江南府也算有些門道,要尋個人應當不在話下。”
“趙文……或許不必勞煩裴家了,”喬苒卻叫住了他,目光掠過他看向身後,“有人比我們更急。”
一頂金轎子在前頭停了下來,喬大老爺沉著一張臉從轎子裡走了出來。
“那姓趙的被人劫走了?”喬大老爺帶著家仆趕了過來。
這副來勢洶洶的模樣,讓在場為數不多的幾個官差臉色微變:仿佛又記起了那一日喬家、方家互相領著家仆險些在府衙門口聚眾鬥毆的場景。
“一定還有同夥!”喬大老爺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這些年供那賤人花錢如流水,也不知費了多少銀子。難怪到現在數目都不對,這裡不是府衙嗎?我要告官,告那趙文貪了我家的錢財!”
我去!裴曦之氣的險些沒一個趔趄栽將了下去:大家眼下忙的焦頭爛額,這喬大老爺又跑來湊什麼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