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這裡其實已然差不多了。
張解點了點頭,肯定他道:“差不多了。”
這話一出,黎兆卻自己笑了,他道:“這裡我等可以做假,血跡之事可以由宮婢背下這個鍋,那酒呢?”他一哂,“巴陵公主可是踢翻酒壺又踩上酒漬而摔出去的,她鞋底雖然可以酒乾了來推脫,可酒味是這一時半刻就會散去的?”
張解垂眸,道:“巴陵公主離席是因為侍婢失手撞翻了酒壺。”
所以巴陵公主的衣裙和鞋底也是有酒氣的。
這件事他一早就知曉了,所以提前帶了壺酒進來。
說話間,喬苒看到樓下的蔣大人和周大人已經半扶著巴陵公主的屍體側翻過來了,下一刻,蔣大人的怒吼聲就響了起來。
“有人碰過巴陵公主的屍體了?”
幾個宮婢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連忙叩頭認錯。
喬苒靠在扶欄上向下望去,也因著巴陵公主側翻的屍體,她看到了巴陵公主背後衣袍上大片大片的血跡。
“既然都做了這個,為什麼不將巴陵公主周圍的血跡也一同做了。”喬苒不解道。
張解俯身看向樓下的蔣大人和周大人:“兩位大人雖說不是仵作,可這些年也撞見過不少案子了,到底是做的假,怕到時候有什麼你我不曾注意過的地方圓不過來,便安排了一個變數。”
左右到時候都用宮婢碰過屍體圓回去。
“好了,”張解說到這裡,看向一旁的黎兆,道,“黎大人將兩位大人請上來吧!”
這做的假能不能瞞過蔣、周兩位大人就要看看成果了。
果不其然,蔣、周兩位大人看到高台上布置的事物時臉色頓變,立時走過來細細查看起來。
先前隻看到巴陵公主躺在地上胸前插著匕首似是被人暗殺,可若是這長幾、翻倒的酒壺都在的話,或許事情要變了。
“老夫經手的案子也在少數了。”周大人見到高台上的事物時驚詫不已,連連捋須直歎,“見多了將他殺布置成自儘以圖蒙混過關的,可明明是意外卻如同被殺的還是頭一回看到。”
若是沒有走到這三層高台之上,誰能知曉這個?
不,還是能知曉的,畢竟巴陵公主背後大片大片的血跡到時候經由仵作查驗或許會查出是高空墜樓而亡。可若不是那幾個宮婢多手,他和蔣大人險些就要遺漏這一點了。
怕血跡浸透琉璃瓦,到時候汙了的琉璃瓦會擦不乾淨。這個說辭叫人啼笑皆非,又說不出個錯來。
當年先皇在為,建造的琉璃瓦是為了哄躺在地上的巴陵公主開心,如今女帝登基,巴陵公主躺在琉璃瓦上都嫌她汙了琉璃瓦。
人與琉璃瓦的地位仿佛換了個位置一般。
“難怪巴陵公主會思念先皇了,”蔣大人也是唏噓不已,“甚至藏了先皇的匕首以作慰藉。”隻是沒想到這慰藉竟害了她。
不管公主有沒有跌落,這柄匕首都會要了她的命,不同隻在於墜樓而亡與被匕
首刺中身亡這兩件事哪一個才是更快導致公主的死因罷了。
而這些是仵作去驗證的事,不是他們。
周大人一臉欣慰的拍了拍麵前黎兆的肩膀,讚道:“後生可畏啊!”
黎兆忙後退一步,道自己隻是發現了這個地方,但如何斷論還是大人們厲害。
蔣大人心裡很是受用,想想他是先一步發現巴陵公主背後的血跡以此發現宮婢們擦了血跡的,這等同於他先發現的巴陵公主墜樓。
如此細細算來他是不是最快的?
這般想著,他便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而後不解的問眾人:“喬大人呢?怎麼沒見她的人?”
周大人不以為意的說道:“喬大人和張天師出恭去了。”
出恭?不止蔣大人就連黎兆也臉色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