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立時說的幾個焦家小輩臉色通紅了起來,忙諾諾的應了下來。
他們私下與原家那幾個見麵的事還是讓族叔們知曉了,還險些對族裡有了怨言,好在最後沒有被說動,否則還當真是不知道要以什麼顏麵麵對祖淑萌呢!
有手令,就能去陰陽司取,這每年朱砂最大的去處就是陰陽司,那裡頭自也有他們的一份,所以說,族裡是不會忘記他們的。
“眼下,你們就去吧!”給了手令的焦家老者揮了揮手,道,“手令也不要還回來了,往後若缺了什麼東西,去陰陽司取就是了。”
給了這個手令,相當於是一個承諾,幾個焦家小輩隨即激動了起來,連聲應是,而後便急急出了門,去往陰陽司,再過幾日就要出發了,東西自然早早準備的好。
看著幾個焦家小輩離去的背影,那個焦家老者才鬆了口氣,轉頭道:“原諸,你看這不是沒事了嗎?”
誰曉得那批朱砂居然被人提前訂走了,臨到末了還是將手令給了出去才安撫住了族裡的小輩。
“我原家已經鬨成這個樣子了,可不能再讓焦家出事了。”原家老祖宗從樹影中走了出來,長歎了一聲,鄭重的朝那焦家老者施了一禮,“這次,是原諸欠了你的人情。”
他們都清楚,不能讓焦家再鬨出什麼不睦的事情,這家裡經受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你我親如一族,”那個焦家老者見狀連忙將他扶了起來,正色道,“何須言謝!”這種時候若是再分個你我,那當年聲勢浩大進京的事情就真成了笑話了。
這個手令是陛下給焦、原兩家的,肯拿出來自要兩家一同點頭。
“還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你我也會為這種小事發愁。”原家老祖宗被扶起身之後,深有感慨,“原來這些看不起眼的小事還當真能攪的族裡雞犬不寧。”
當然,焦家這幾個孩子不是嬌嬌,做不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可若真鬨起來,也足夠叫人喝一壺的了。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才會將手令提前給了出來。
有此手令,焦、原兩族每年都能從陰陽司那裡分走一批朱砂。
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手令,陰陽司的小天師柳離遲疑了一刻,道了聲“等等”之後便轉身入了陰陽司的內堂,不多時,便從內堂中帶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手裡還抱著一本賬冊。
張解。
幾個焦家小輩朝他點了點頭,喚了聲“天師”之後,便開口道:“我們來領朱砂的。”
“好說。”張解聞言笑了一笑,走到他們麵前柳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翻開那本賬冊,翻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抬頭問他們,“你們要朱砂?”
語氣中是明顯的疑問。
是啊,他們要朱砂。幾個焦家小輩見他這樣的反應似乎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有啊!”張解將賬冊倒了一下,讓賬冊正對著他們,道,“你們焦、原兩家今年的朱砂早已用完了,且連明年的都佘上了。”他說著指了指那一行紅字,道,“你看,你們眼下還欠著陰陽司的朱砂呢!”
明明白白寫著,自然做不得假。
幾個焦家小輩顯然已經呆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家裡竟給了這麼一隻不能用好要倒欠陰陽司的手令。
“怎麼可能?”其中一個焦家小輩忍不住道,“族叔們怎可能騙我們?”
“就是,我們在家裡可不曾聽說來陰陽司取過什麼朱砂啊!”如果從陰陽司取回了朱砂,家裡定是有記錄在冊的,這一點,先前原家那幾個來找他們時,他們有些害怕,也翻過家裡的賬了,並沒有看到家裡今年有從陰陽司取過東西。
莫不是騙人吧!幾個焦家小輩眼裡浮現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這樣的神情看的張解忍不住笑了。
“這賬冊做不得假的,”他說著指了指賬冊,道,“你們可以查,”他一邊說著一邊翻著賬冊,道,“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你們每月都取走了大批的朱砂。”
“怎麼可能?”幾個焦家小輩顯然看糊塗了,“家裡幾時用到這麼多朱砂了?”
這一點不止幾個焦家小輩,就連一旁的柳離也有些疑惑。
“是宮裡,大殿下那裡。”張解認真的為眾人解惑,“大殿下的藥需要大量的朱砂維係。”
原來是這個緣故!隻這一點,幾個焦家小輩不肯認同了:“那是為大殿下治病,怎的也要算到我們的頭上?”
對此,張解隻站了起來,理了理坐的有些發皺的官袍,漫不經心的說道:“大殿下的病治好了,功勞是你們的,誰也沒有跟你們搶去。怎的既然領了功,所要的花銷卻要整個陰陽司來替你們承擔?賬可不是這麼算的。”
雞毛蒜皮的小事之所以頭疼卻又無解歸咎到底還是因為在理。而這件事,陰陽司是在理的。
一旦在理,那這個說法就是站得住腳的。幾個焦家小輩聽的也急了:“那是原嬌嬌自己的功勞,同我們沒什麼關係!原家領了,我焦家沒領呢!”
所以,彆說親如一族了,就是親兄弟,這賬也要算清楚了。女孩子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響起,“不要小看這種事,有時候家裡的天翻地覆最初就是這這一筆兩筆的賬引起的。”
張解笑看著那幾個急的跳腳的焦家小輩,指了指手令右下角提醒他們,道:“焦、原兩族是一起的。”同氣連枝到手令都用一塊,“她的功勞,就是你們一起的功勞。”
這話自然是沒有錯的,可有些話說起來沒錯,不代表真的沒錯。功勞?這治大殿下的功勞他們哪個享受到了?
幾個焦家小輩臉色大變:去他個同氣連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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