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景修白想從池芯這裡得到什麼訊息,池芯都麵無表情地移開目光。
池芯:彆看我,還沒編好理由。
她這個本該以罪人之姿押解進基地,還要進行審判的人,因為之前的一頓猛烈操作,此時正平靜地走向議事廳的路上。
活下來的戰士們團團圍繞在她周圍,即使另有心思的人也不敢伸手碰她,看起來倒是像簇擁著她向前走。
池芯不動聲色地看向兩旁,儘力不讓自己表現得似乎是第一次來的樣子。
雖然在電影上看到過L基地裡的樣子,但當她自己親身走在路上時,感觸和坐在屏幕前還是十分不同。
按照電影的時間線,現在正是末世爆發三個月之後,由於不科學的設定,全球基本處於無zf狀態,L基地算是幸運的,在社會製度徹底崩盤之前,集全城之力建成了這麼一座高牆,將生存範圍壓縮到極致,以此來阻擋喪屍。
而現在L基地的負責人,正是之前想攻擊池芯的曹岩。
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城牆之上的瘋狂,當剩下的人都來到議事廳之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個儀器,“剩下的都回來了吧?大家來檢測一下。”
池芯盯著那個儀器看了一眼。
在電影設定中,人類之所以在如此恐怖的病毒爆發下仍能存活下來,就是靠的這個檢測儀器。
它是專門用來檢測人是否感染喪屍病毒的,在末世爆發之後,由一家叫托比拉的公司以極快的速度發明出來,似乎賺取了相當大的暴利。
這個公司在電影中隻是提到了一嘴,池芯看的時候壓根沒在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男女主纏綿悱惻的愛情,以及他們如何擊殺喪屍王,消滅那個給男主注射生物藥劑,妄圖製造生化戰士的Boss公司上了。
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女主。池芯想了一下,女主身體不好,這時候應該因為發燒而昏迷著,在男主被眾人質疑的時候才醒來,不顧男主不似凡人的異常,堅決上前相護……
“怎麼會這樣,你們都經曆了什麼?”
一聲驚呼從門口傳來,池芯抬眼望過去,見一個身段高挑,麵容溫和的姑娘正捂著嘴,驚恐地看著屋
內的人。
主角團剛來的時候,給基地提了很多改進的意見,並且多次主動出去搜尋物資,因此薑從筠病過了這次襲擊,也沒有人責怪她。
看到薑從筠,曹岩也露出絲溫和的神色,“從筠妹子,你先彆過來,大家都還沒有檢測。”
薑從筠的目光落在景修白和鬱襄的身上,在他們都點頭之後,站在了原地不動。
接著她掃到了包圍在幾個戰士中間,身姿筆挺不亞於戰士的池芯,明顯地皺了皺眉。
池芯想起自己身上還帶著一個從她那搶來的隨身空間,下意識地就沉入意識去搜尋了一下。
這可是個末世主角必備的好東西,無論用來儲存食物還是武器,都……
池芯的表情凝滯了。
她沒有看到食物和武器,隻有成堆的化妝品淩亂地堆在裡麵,爽膚水精華乳液粉底口紅……甚至連假睫毛都有。
還有各種漂亮的衣服,首飾,鑽石等現在根本沒有購買力的東西。
不愧是作精女配,對人設的把握滲透到了方方麵麵。
池芯麵無表情地退出了意識。
等她把這些玩意兒都處理掉,再研究怎麼把空間還給女主的方法吧。
有人舉著儀器一個個地測試過來,和測溫器一樣的用法,放到額頭上顯示出來的是綠色,就代表沒有感染,如果顯示出來的是紅色……
“砰。”
池芯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測出來是紅光的人,在驚恐的尖叫中被人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死,心肝顫了兩下。
這個世界果然太危險了!
可是其他人卻都是一副麻木的樣子,隻是迅速撤離了那人的屍體,仿佛那個被爆了頭的人還能爬起來咬他們似的。
測試的人來到了池芯麵前。
池芯收回注視著屍體的目光,因為驚恐而自然流露出的冷漠直直地射向舉著儀器的人。
那人僵了一下,竟然解釋了一句:“這是規矩,你知道的。”
池芯:?我又沒不讓你測。
但是那人伸向池芯額頭的手,還是有些打著哆嗦,似乎害怕她突然一個飛踢,像踢那隻高階喪屍一樣,把他的腦袋給踢下來。
當測試結束,本就剩下不多的人又測出了幾個感染者,都被爆頭之後統一拖了出去,等待過後的統一焚
燒。
這已經是末世中最為常見的事,即使有被爆頭的人中有幸存者的親人,他們也隻能忍住哭喊,議事廳裡的氛圍愈加凝重。
檢測工作完成之後,薑從筠立刻衝了進來,站到了景修白的身邊。
她望著景修白的目光裡有著明顯的擔心,但是景修白隻是安撫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過多的表示。
這一切儘收池芯眼底,不禁對景修白高看了一番。
他現在正身處麻煩,要是異能的事不解釋清楚,他可能會被打為異類。
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對女主表現出過多的在意,說不定還會牽連於她,於是故意裝作冷淡,和她撇清關係。
妙,太妙了。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很多人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朋友,人人都悲痛萬分。”曹岩站在前方,環視著每一個人,“但是我們是一個整體,這個整體出問題了,就必須要立刻解決。”
有人在哭,有人麻木不堪,也有人逃過了生死劫難,就開始翻總賬。
“是應該解決。”有人說,“池芯和陳祥違反規定溜出基地,還引動屍潮,造成死了這麼多人,應該嚴懲他們!”
“對,嚴懲他們。”
“雖然池芯殺了高階喪屍,但這本來就是她惹出來的禍,應該由她負責。”
“我的老公,我的老公死了,我要他們償命!”
場麵一時混亂不堪,有人念在救命之恩,提議功過相抵,也有人不殺池芯不罷休。
那些戰士對這種情況不明所以,但他們聽著幸存者對池芯的指責,仍然牢牢地將她護在中間,沒有分毫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