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芯被他黢黑臉龐之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給萌了一下,露出點笑意。
而看到她笑了的戰士,滿臉都是美夢開花的夢幻表情,在意識到自己的神色之後,他猛然低下頭,不敢再看池芯,小跑過去將那顆頭又撿了回來。
池芯:……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這顆頭?”她忍不住問。
小戰士認真地看向她,“這是你的戰績,也是珍貴的研究素材,我會把它帶回A基地的研究所,那是全國最好的。”
他撐著說了兩句話,一抹紅暈就漏了出來,他的聲音也小了很多:“你……你叫池芯?我叫蕭黎。”
他的戰友們頓時露出明了的笑容,伴隨著小小的起哄聲,蕭黎回頭怒斥:“彆吵!彆打擾到人家休息……”
說到休息,池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一身血汙,她立刻說:“我先回去了,他們好像在討論什麼大事,你們隨意。”
這基地也不是她的,她沒法做主給戰士們安排些什麼。
曹岩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停下抓住景修白喋喋不休的嘴,過來說:“這裡沒這麼多規矩,所有空著的房間都可以住,各位隨便找,完了告訴我登記一下就行。”
幾個戰士沒有了坦克,外麵危機重重,自然不能再趕回A基地。
曹岩似乎對池芯還有些心結,雖然已經不再喊打喊殺,但說話的時候也隻是看著戰士們,神態有些僵硬。
池芯才不在意他。
幾個戰士禮貌道謝。
他們經過之前質問池芯的事,顯然對這個基地的人都沒什麼好感,也不去參與他們的討論,跟著池芯離開了議事廳。
在出門之前,池芯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盯在自己的背上,柔中帶剛,敵意也沒有那麼明顯。
不像景修白,倒像是……女主薑從筠。
和戰士們分開,忽略掉蕭黎瞬間變得不舍的眼神,池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好在原身的屋子裡沒有她弄的空間一樣雜亂,否則愛乾淨又不會收拾屋子的池芯一定要暴躁了。
簡單地洗了個澡,想到粘在自己皮膚上的血液和腦
漿,池芯幾乎將細白的皮膚都搓紅了才出來。
挽著一頭長發,她站到一台能照到全身的穿衣鏡前。
這是她第一次審視這具陌生的身體。
作為一個作精白蓮,這具身體的確有與之相匹配的美貌。
但是……這纖長的四肢上覆蓋的薄薄的肌肉層是怎麼回事!
池芯盯著自己短褲之上的位置,本該平坦白皙的腹部,竟然憑空多出來了……隱隱的腹肌。
流暢的人魚線一直延伸到腰下,被短褲遮蔽。
這些強化不但沒有損害身體的美麗,反而沒有了之前小雞仔一樣的弱氣,裸/露出來時更有一種健康野性的魅力。
池芯相當清楚,這些看似纖薄的肌肉裡蘊含著多可怕的力量。
然而她外衣一罩,如果不是她眉宇間的堅強,仿佛又是那個柔弱漂亮的花瓶了。
池芯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沒有看習慣這張和她本體截然不同的臉。
細長的指尖撫上鏡子裡的輪廓,池芯目光流露出一絲怔然。
池家的千金,真的死了麼?
從此以後活著的,就隻有在末世掙紮求生的池芯了。
池芯不由伸手撫上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那裡本應有一道槍疤,此時卻是一枚翠綠色的吊墜印痕。
是和隨身空間融合的證據。
現在好像和主角團的關係變得更僵了,想要走劇情,重新加入他們,這個吊墜是不得處理的一個麻煩啊。
池芯猛地握緊了拳,沒有危機時堪稱溫和的表情堅定起來。
係統承諾過,當劇情結束,惹禍值也滿格之時,她就可以擁有自由,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但若是她無法獲取惹禍值,係統想必很樂意將她取而代之。
她不能死,不能如係統所願。
那麼多次危險她都沒有死,即使被射中心口她能掙紮著再次醒來,那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活下去?
她要活下去,即使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保護她,即使在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裡,她也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