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幾分鐘,整個車裡隻有男人們粗重的呼吸聲,還有神經末梢微妙的顫栗感。
“我們……活著出來了?”餘鵬程有些恍惚,聲音顫抖地詢問。
“是,活著出來了。”鬱襄猛地一拍大腿,噯喲一聲,“這誰布置的破任務,回去非多搶些份例不可。”
景修白目不斜視,嘴角拉成一條直線。
他餘光微微瞥向池芯:“你怎麼樣?”
聽到他問池芯,車內的氣氛安靜下來。
“池姐,這次多虧你救了我們。”餘鵬程的崇敬已經不夠從臉上顯示了,他沒受傷的那隻手握緊了拳頭,“你真的,真的……”
他腦子打結,想不出詞彙來形容池芯。
“池姐,你這個姐,我老陳認了。”陳邢虛弱地大笑,聲音裡也滿是後怕和感激,“謝謝你。”
容鳳捂著肋骨的部位一語不發,但那雙眼睛,始終看著池芯,沒有再移向彆的地方。
“池姐。”鬱襄也跟著瞎叫,聲音裡卻有些認真,“有些話,我也不嫌害臊,就在這說了。”
“你不是要告白吧?那我們可不乾了!”陳邢開玩笑。
“我就算要告白,乾不乾也得是池芯自己說啊!”鬱襄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麵向池芯時又擠出一臉的笑,“你說是吧?”
池芯趴在椅背上看著他們,聞言翻個白眼:“有話快說。”
“咳。”鬱襄英俊的臉有些泛紅,他閉了閉眼,難得正經起來,“算起來,你已經不知道救了我幾次了,若說之前隻有一次救命之恩,我還能說用命還你,但現在我也沒法還了,就一句話,我人都是你的了。”
此話一出,車內一片安靜。
他們都和鬱襄相處過一段時間,都知道他雖然口花花,家境好,但從來不是什麼花花公子,對女性也十分尊重,甚至是敬而遠之。
除了薑從筠之外,他幾乎沒有交好的女性。
而池芯之前,也隻是靠著一次的“救命之恩”,才勉強和他搭上關係。
現在他居然和池芯說出這樣的話……
景修白看著前方,但是不受控製地,也將心神係到了池芯那邊,想聽她怎麼回答。
池芯眨眨眼,幾
秒鐘後才反映過來他在說什麼。
“哦。”她說,“那以後我搬家,你記得過來幫忙,不用我請吃飯的那種。”
這話一出,車裡略顯凝重的氣氛登時就放鬆下來。
“襄子,看來你也不是那麼無往不利嘛。”陳邢咧嘴笑出來。
容鳳堪稱尖銳的目光收了回去。
餘鵬程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
就連景修白,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禁放了些力道。
鬱襄用難言的目光望著她,一句話礙著有外人在場,沒說出來。
明明有空間在身,還惦記著有沒有人幫她搬家?
池芯撇撇嘴,不再理會他,縮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個空間又不是她的東西,遲早要找到方法還給女主,以後在末世裡走來走去那麼多東西,不都得有人幫忙拿。
提前找個勞力挺好的。
她滿腦子都是怎麼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來,壓根沒仔細考慮鬱襄這句話裡有什麼深層含義。
換言之,就算她聽出了什麼,也隻會選擇視而不見,她和這些劇情人物之間,就如同冰冷的合作關係,她需要依靠他們來走劇情,僅此而已。
想了想,池芯又回頭問了一句:“鬱襄。”
正在後麵和幾個傷員你來我往的鬱襄立馬坐直身體:“到!”
池芯問:“你是不是真的很看重‘救命之恩’?”
鬱襄愣了愣,以為池芯改變主意了,連忙大力點頭:“當然,堂堂男兒,如果連救命之恩都不報答,還能做什麼大事!”
他指天誓日,就差直接說要為池芯當牛做馬,讓她儘管差遣他彆客氣了。
然而池芯隻是冷漠地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回過了頭。
男二對救命之恩很看重。她在心裡的小本本上大寫加粗這句話。之前讓他誤會的“救命之恩”,看來要儘快想辦法澄清了,否則一旦鬨僵,她就沒理由和主角團繼續行動了。
像原身那樣死皮賴臉地去祈求,她可做不出來。
池家大小姐,還是有些個傲氣的。
這趟任務雖然大家都有些慘,但收獲也是肉眼可見的豐富,基地負責人曹岩特意給了小隊的人特權,讓他們先在當日的收獲中挑選物資。
池芯漫不經心地隨便撿了些沙/漠/之/鷹的彈藥,反正她和
主角團都知道,大頭都在空間裡,這些明麵上的東西,都不值得他們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