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拳頭硬了(1 / 2)

韓衣衣露的這一手,讓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震驚之?色。

不同於其他人單純的驚愕,池芯縮小的瞳孔中,更夾雜了些微妙的驚恐。

一時之間,竟然誰都沒有?說話。

韓衣衣掃視一圈,在看到池芯眼中的驚恐時,臉上明顯地劃過一絲不屑,又對自己造成的震驚得意洋洋起來。

“你們不用驚訝,這是一種饋贈,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擁有的。”她輕聲慢語,麵露聖潔,“不過大家放心,既然我得到了這份饋贈,就一定?會?幫助大家的。”

她一身白裙,麵容純然,像個不諳世事的天使。

舉槍對著她的幾個人都忍不住放下了槍,轉頭看向曹岩。

曹岩也有?些鬆動,他走到景修白旁邊:“修白,她也有?異能,你認識她嗎?”

“也?”韓衣衣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景修白,“你……也有?異能嗎?”

她不等景修白回答,又快速開口,“這異能一定?是神的禮物,既然我們都有了其他人沒有?的,這也是一種緣分。”

韓衣衣沒看到景修白瞬間冷下來的麵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更加夢幻,眼神都迷離起來。

剛剛經曆過談話的幾人,誰不知道景修白其實對這個異能深惡痛絕,鬱襄偏過頭去,假意用咳嗽掩蓋尷尬。

池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心想如果惹禍係統在韓衣衣身上,這時候她一定?能聽到“惹禍值+x”的提示。

既然知道了韓衣衣有異能,自然也就不用這樣嚴陣以待,防止她變異了。

曹岩撓撓頭,一邊讓其他人把槍放下來,一邊疑惑地問:“韓衣衣……是吧?剛才為什麼不說你有?異能呢,就不用產生這樣的誤會了。”

韓衣衣的眼神輕飄飄地瞥過他,沒有回話。

曹岩一個大男人,也不和她計較,倒是鬱襄對此皺了皺眉,眼底不帶笑地笑著說:“韓……小姐是吧?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基地的首領曹岩,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求,還得找他。”

他指著曹岩,刻意加重了“還得”二字。

韓衣衣這才意外地看了曹岩一眼,又露出那種聖潔清純的笑容,“

曹大哥是嗎?以後要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曹岩擺手。

景白的鏡框冷光一閃,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來一趟,具體介紹一下你的異能嗎?”

韓衣衣立刻點頭,笑靨如花,“可以呀。”

“去議事廳吧。”景修白對曹岩說,回頭看見?池芯略顯呆懵的表情,嘴角這才露出一絲柔和,“池芯,你來嗎?”

池芯愣愣地看向他,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立刻回答:“來。”

她這遲鈍的表現,又讓韓衣衣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隨即扭過頭去,就和變臉一樣,霎時又是一臉清純。

池芯的嘴角抽了抽。

她是在電影裡見?過這位茶小姐的表演,但?畢竟主線不是讓男女主打綠茶,這位的戲份也不算多。

在那短短的十幾分鐘裡,還不至於讓她對韓衣衣的“捧高踩低”體會?得如此深刻。

池芯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跟上了他們。

“檢測儀大概是壞了,安排人聯係托比拉,讓他們送來一個新的吧。”

池芯走了兩步,聽到曹岩對手下的交待,在原地等了片刻,待曹岩走過來,問他:“現在托比拉還包送貨上門嗎?”

曹岩怔了一下,這是池芯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他紅著臉撓撓頭,“讓他們送貨的確會多付一些物資,但?是我們是小基地,沒法派人去取。”

他愁眉苦臉地歎口氣,“現在這時代,哪個基地敢不買個檢測儀啊。”

池芯了解地點點頭,體貼地不去問更多。

對這個在電影裡隻出現過一個名字的公司,池芯升起了幾分敬意。

不管用什麼方法,能在末世裡送貨上門的,說財大氣粗也好,說底氣十足也好,都讓人羨慕不來。

這邊在說檢測儀的問題,那邊韓衣衣在不停地向景修白靠近。

“你叫修白是嗎?”韓衣衣不顧景修白狂放的冷氣,一副甜笑的模樣,“你的異能是什麼係的?我還沒見過其他異能者呢,我們一定?有?特彆的緣分。”

景修白一個眼角都沒分給她,半天看池芯沒有?跟上來,回頭找了一下,看到池芯後目光就不動了:“你從剛才起就魂不守舍的,是哪裡不舒服

嗎?”

池芯看戲看得正熱鬨,猛然被點名,啊了一聲,“沒有,就是覺得今天可能茶喝多了。”

“噗。”鬱襄悶悶地笑出聲。

韓衣衣眉頭微蹙,她察覺到有一種微妙的氣氛,終於暫時閉上了嘴。

偌大的議事廳隻進來了這幾個人,顯得有?些空曠,韓衣衣一進來就不認生地四處打量,眉宇間隱隱有?些嫌棄。

“大家坐吧。”曹岩說。

池芯隨便往邊上一坐,她看著韓衣衣故意磨蹭了一會?兒,等景修白坐下來,才立刻坐到了他的身邊。

池芯扶了下額頭。

鬱襄和景修白朋友多年,自然看出來他臉上已經足夠明顯的冷意,他搶在前麵開口:“韓小姐,現在你可以說說自己的經曆了。”

韓衣衣看著鬱襄的眼神也不至於那麼冷漠,她笑了笑,說:“我來自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那裡不像這個基地一樣友好,他們奉行強者為尊,漂亮的女人都是為取悅他們而存在的。”

她停了停,這麼短短的幾秒鐘裡,她的眼角竟然含上了淚水,還故作堅強地看了景修白一眼。

池芯目瞪口呆。

這說哭就哭的技能,和原身真是不遑多讓,裝可憐技能滿分。

韓衣衣沒有?等到預料中的同情和憐惜的目光,咬了咬唇,繼續說:“如果不是我機緣巧合,撿到了一管藥劑,並聽從建議給自己注射了,我恐怕也會?成為那些女人中的一員。”

曹岩露出憤恨的神色,“末世裡,確實有?很?多人不再當人了。”

可是韓衣衣立刻說:“那些人好歹保護了她們安全,為了安全犧牲一些東西,不是必然的嗎?”

“嗯?”曹岩差點沒聽懂,露出愣愣的神色。

“畢竟女人,如果沒有像我一樣得到饋贈,就隻有犧牲色相一條路可走。”韓衣衣理所當然地說,“她們沒有男人有?力量,也沒有男人膽子大,離開了那些男人怎麼活得下來。”

即使已經在電影裡見?識過,但?真切地見到一個鮮活的姑娘在眼前說出這樣一番話,池芯還是感到了三觀受到衝擊的震撼。

“你們那裡,男女比例大概多少?”池芯忍不住問出當時看電影時就想問的話。

韓衣衣眼光都沒過來

,“一半一半吧。”

“既然有一半的人口,為什麼不反抗這種畸形的統治?”池芯柳眉倒豎,“而且你也是女人吧,有?了異能第一件事不是幫助她們就算了,還反過來說她們‘命該如此’?”

韓衣衣終於看了她一眼,臉上有?些對她天真的諷刺,“你在想些什麼,反抗男人的統治?”

硬了,池芯的拳頭硬了。

她挺直背脊,握起的拳頭捏得嘎吱響。

如果不是景修白出來打岔,她保不準會?直接一拳過去,第一次主動攻擊人類。

“兩個問題。”景修白壓下眼底的厭惡,指尖扣了扣桌麵。

韓衣衣立馬扭過頭看向他,撐著下巴一副無邪的表情,“你問。”

“你剛才說撿到了一管藥劑,是怎麼撿到的?”景修白向旁邊側了下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另一個問題,是誰給你的建議,讓你注射了這管藥劑?”

韓衣衣似乎沒聽到自己想聽的問題,眼裡露出一絲失望,她手指卷了卷頭發,噘起嘴,“首領每天會讓我們出來放風,當然有人保護著,不會?讓人跑太遠,我那天不太舒服,坐在樹底下休息,就是從草叢裡發現的。”

池芯和鬱襄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言。

讓女人們出來定時放風,還有?人時刻監管不讓她們逃跑,這種行為,在韓衣衣嘴裡竟然成了“保護”?

韓衣衣又向景修白那邊靠了靠,都快貼上去了,“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建議,就是做了個夢,有?個聲音告訴我這管藥劑能讓我縱橫末世,我就給自己注射了,果然讓我獲得了木係異能。”

景修白的眼神陷入沉思。

“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鬱襄匪夷所思,“這故事從頭到尾聽起來都泛著一股陰謀的氣息,你居然還真聽了?萬一這一針下去你人沒了怎麼辦?就不害怕?”

“在末世裡,生和死都沒那麼重要?。”韓衣衣說,“該死的話,在末世爆發的時候我就該死了,現在我得到了拯救和保護,一定?是神想讓我繼續活下去,才給了我異能。”

“你要?是真無所謂生死,就應該把藥劑給其它想活的人。”池芯冷冷地說,“把藥劑給自己注射還說無所

謂的,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韓衣衣委屈地看了她一眼,鼻腔裡傳出一聲輕哼,“你這種隻靠男人保護的柔弱女人,恐怕把藥劑給了你也不敢注射。”

她滿眼驕傲地看向景修白,似乎在說她不是這樣柔弱膽怯的女人。

她沒注意到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頓時奇異起來。

說池芯隻靠男人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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