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滅閃爍火光下,銀發男人臉有種歐美人深邃輪廓,那雙深陷削長眼睛顯得他愈加陰鷙。
池芯謹慎地評估他身上危險程度。
在池芯用槍製住他瞬間,更多槍止住了她自己,如果她此刻開槍,她也會在下一秒會被打成篩子。
即使她速度再快,也無法躲過這麼多瞬發槍/支。
池芯心中升起幾分焦躁,麵上卻分毫不顯。
隔著這一段距離,男人落在她身上目光無疑是傲慢而蔑視,如同上帝俯視著螻蟻。
池芯優秀視力清楚地看清了他臉上表情。
“隻是一個人而已,值得弄出這麼大動靜?”男人冷冷地吩咐,“乾掉她。”
說完,他似乎是懶得多看,直接轉過身想要離開。
然而在他轉身瞬間,池芯倏然暴起,不顧向她射擊子彈,直直地向男人衝去!
而就在池芯縮短與他距離後,男人身上頓時響起一陣提示鈴般聲音。
他削長眼裡閃過一絲明顯愕然,猛地回過身,看向對自己直衝而來池芯!
“你……”他剛張嘴想問出什麼。
一把銀色握把突兀地在視野裡放大,他眼睜睜地看著它直擊而來,那一瞬速度竟然讓他無法躲閃!
“啪。”
沙/漠/之/鷹握把重重地拍上了他大理石般蒼白臉。
池芯輕盈地落地,她本想乘勝追擊,一腿踢中對方脖子,可是他們人太多了,密集子彈片刻不停地向她射來,她不得不一擊後迅速後退,同時毫不留情地扣向扳機。
和以往一樣,她每一顆子彈都必定擊中某個敵人。
在槍林彈雨包裹中,她試圖瞄準站在中間那個男人。
隻要將他擊中,整個行動都會不攻自破。
她在躲閃中用力盯住他閃著銀光頭發,手裡扳機正要扣下——
“住手。”
所有射向池芯子彈在這聲冰冷聲音中,停下了勢頭。
池芯不用再左躲右閃,腳下地盤一下子站得賊穩。
她瞄準目標,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
銀發男人驀然抬起被打偏臉,望著池芯眼裡,充斥著不可思議震驚。
在他左側肩頭,一朵血花緩緩殷開,在黑色製服上不甚顯眼。
“大人!”他手下驚叫,隨即一個個再次端起槍,狠狠地指向池芯。
池芯退到一棵樹旁,一回身閃躲進了樹後。
她激烈地喘了口氣,瞪著前麵眼裡,有著不下於之前男人震撼。
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那一槍瞄準路徑,按照正常邏輯,剛才那一槍本該將對方爆頭。
可是在方才射出子彈那一刻,男人以一種不可思議速度歪了下頭,子彈居然隻射中了他肩頭。
那是帶出殘影般速度,憑借人類肉眼很難捕捉,如果不是池芯五官經曆過強化,她恐怕也無法看出一絲端倪。
池芯握住槍手中,滲出幾絲黏膩汗水。
可是她等來不是再一次狂風暴雨般攻擊。
“我說住手,你們沒聽見嗎?”
聽到男人話,池芯愣了愣,她緊緊地握住槍,仔細聽著他任何一道命令。
男人停了停,“你叫什麼名字?”
池芯將頭靠在樹乾上,平複著激烈心跳。
幾秒鐘後,她雙手平舉槍,緩緩地從樹後走了出來。
她看到銀發男人正伸出蒼白手,輕輕撚了下自己出血唇角。
他凝視著自己沾血手指,流露出介乎困惑和癡迷之間神色。
聽到聲音,男人抬起頭來。
池芯麵容冷酷,之前因為方便戰鬥而刻意拋棄了厚重衣物,此時裸露肌.膚上晶瑩汗水映襯著身後火海,那雙平靜眼眸中有著火焰燃燒影子。
她如同亞馬遜無畏女戰士向這邊走來,對麵是十數個持槍高大男人,而她這邊隻有她自己。
看著走出池芯,銀發男人眼裡再看不見之前淡漠。
他拿出身上不斷鳴響東西,一手隨意就將它掐碎。
“你不害怕我?”他問池芯。
池芯不想回答這麼莫名其妙問題,她盯著他,“你在問彆人名字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報出自己名字?”
銀發男人又摸了一下嘴角,似乎在回味鮮血溫度。
他夢囈般地開口:“路易斯。”
“路易斯。”池芯說,“我回答你問題,你有可能退兵嗎?”
“我們收了雇主財務,有責任為雇主掃平障礙。”路易斯眯起眼,在池芯微不可察緊張中,輕聲說:“你是池芯,對麼?”
池芯後背悄然劃過一道電流,她愈加警惕地盯著對方。
“我以為,組織裡對你評估是誇大其詞,即使是最完美試驗品,也不可能有你這樣成就。”路易斯輕輕舔了下嘴角,盯著池芯眼裡燃起一絲狂熱,“沒想到你居然能傷到我。不……”
他回憶片刻,“是讓我絲毫沒有反應。”
池芯一聽他話頭,就覺得情況不對。
這語氣太像什麼獨孤求敗變態了!
“你們在找我,為什麼?”池芯打斷他,同時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四周。
她在判斷有多大可能性,能夠突破重圍,和主角團他們會合。
整個山頭都響徹著炮火攻擊聲音,池芯心裡掛念著其他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驀然一瞥中,她看到銀發男人冷漠嘴角對她微微勾起。
他對後麵手下們,揮了一下手。
“這個問題,留到你躺在實驗室床上時,再去問吧。”
所有人頓時訓練有素地向池芯包圍而來。
在他們看來,處在包圍圈中池芯,就如同被捕鳥器逮到脆弱小鳥,隻待開籠捕捉,已經插翅難飛。
路易斯眼神明滅不定,他帶著評判與估量,開口。
“捉活。”
隨著這一聲令下,所有人全部向中間池芯撲來!
在包圍人群中,路易斯卻看到池芯嘴角勾起清晰弧度。
頓覺不妙下一秒,包圍住池芯人中傳出一陣淒慘長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