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居然真就這麼巧。
麵對永寧震驚疑惑的目光,池芯謹慎地挑選著?語句,勢必不在這個孩子本就深刻的傷口上更加深一刀。
“我見過你的父親,他叫張子晉,是個很……溫和的人。”池芯說,“他和我合作,救出了一批飽受苦難的女孩。”
“真的嗎?”永寧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那麼懦弱的人,竟然?”
池芯點頭,“當初我也認為他不成大器,對他說了些很重的話,現在想來,我也沒什麼立場可指責他。”
她溫柔地注視著?永寧的眼睛,“但是他還是冒險來找我幫忙了。永寧,他對你做的事?我同樣無權置喙,隻是告訴你他曾經做過這樣一件事。”
永寧怔怔地望著?池芯,從她溫柔而堅定的眼睛裡?,他突然攫取到了一種力量。
“如果這是真的……我突然就沒有那麼恨他了。”永寧說,“如果他拋棄我是為了救更多的人,那我沒什麼可抱怨的,隻是他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池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人性太複雜了,她無意代替彆人做出回答,更不想評論故去之人的舉止。
她隻是靜靜地抱著永寧,驅散他心頭的陰霾。
而永寧,也被剛剛池芯透露的消息震撼,久久不曾說話。
烏雲從上空遊弋,遮住清涼的月光,有風乍起。
池芯眯起眼,抬頭看向天空。
數架直
升飛機呼嘯著從上空飛過,巨大的氣流掀起,周圍的土牆簌簌落下震掉的灰塵。
急促的腳步聲從巷口外出傳來,永寧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骨碌從池芯懷裡?翻出來,驚恐地看向她。
池芯麵色不變,眸中帶著沉靜的神色,她一把?握住永寧的手,對他輕輕比了個“噓”的姿勢。
她起身抽出唐刀,緩步走向巷口。
身形緊貼在牆邊,她循聲辯位,當聲音最為靠近之時,她眸光一利,手中長刀猛地向前劈去!
當——
刀刃碰上同樣堅硬的東西,月光下甚至能看到迸濺的晶瑩碎屑。
對上來人的目光,池芯和對方同時一愣。
“池芯!”
她還沒說話,標準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池芯一腳踹去,成功讓他噤聲。
“小點聲!”池芯說著?,打?量了一番麵前的三?人,露出微微的驚愕,“你們怎麼這麼狼狽?”
沒錯,和她麵麵相覷的,正是分彆一晚上?,此時以意外姿態重逢的主角團。
景修白眼中乍亮的眸光緩緩收斂,他向池芯身後望了一眼,“這地方不錯,我們進去再說。”
池芯如言側過身,鬱襄從她麵前齜牙咧嘴地經過,後麵是薑從筠。
她對池芯笑了笑,“我就說你不應該出事。”
池芯:?
還沒等她問這到底是什麼回?視,牆邊的永寧就被他們發現了。
鬱襄發出驚異的聲音,“咦,居然是人魚嗎?”
永寧不認識他們,又露出那種猙獰凶惡的神色,對於鬱襄的接近,他的回?應是亮出尖利的黑指甲。
“彆嚇到他了。”
池芯走過去,將不靠譜的鬱襄拍開,伸手握住永寧的,毫不在意他足以摧金斷玉的利爪。
而在她握上去的瞬間,永寧也收斂起指甲,凶悍的猛獸變成拔了牙的小魚,乖乖地縮在牆角,警惕地看著?三?個陌生人。
看著?他對池芯顯而易見的依戀,景修白微微眯了下眼,“看來你們已經溝通過了。”
“我碰巧遇到林老板把他帶進去了。”池芯輕描淡寫地帶過,“你們乾什麼去了?”
她這一站到永寧的身前,鬱襄頓時吹了聲口哨。
“看你這身裝扮,想必發生了一些十分精彩的事?吧。
”
池芯的身上還濕著,濕透的白襯衫緊貼在身上?不但不起遮掩作用,反而有幾分……欲//氣。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還穿著這一身,都怪身體的自我調節能力太強了,到現在居然還不覺得腿酸。
池芯尷尬地扯了下嘴角,“這是我為了躲開林老板的人臨時換的。”
“剛才我們聽說二樓鬥獸場裡有個強得令人發指的女人出現,穿著套裙高跟就橫掃全場,說的應該就是你吧?”薑從筠笑了,還迅速瞥了景修白一眼,“我就就說,無論你被帶去哪裡肯定都不會出現的,可惜某些人就是不相信。”
景修白一臉冷漠。
池芯看了看他,更加好奇,“你們究竟乾了什麼?”
“咳。”鬱襄咳嗽一聲,目光有些躲閃,“那什麼,這不是聽說你被帶去市場下麵了,我們就找人問了一下,知道底下都是乾什麼的時候,我們就有些擔心。”
薑從筠接話:“本來說好隻是去探查一下,順便和你彙合的,但是底下實在是太惡心了。”
池芯表示同意,“剛才簡直天降懲罰,也不知道那陣地震壓死了幾個人。”
主角團互相對視了一眼,鬱襄露出古怪的神色。
“那可能……不是地震。”
池芯:“嗯?”
“在聽到你的名?字上?了拍賣名?單之後,景哥就瘋了。”薑從筠聳聳肩,“他管我要?了好幾個炸/.彈,咳,就是你知道的那個地震了。”
池芯半晌沒有說話。
“那……明天的拍賣會還能舉行嗎?”她猶疑地問。
“拍賣什麼會,賣場都沒了。”鬱襄說,“三?個大滿貫炸/彈,要?不是顧忌著?再扔第四個我們也得被活埋,都拉不住修白。”
池芯又看了一眼景修白。
景修白沒有看她,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像極了池芯從屏幕中看到的那樣。
池芯指了指頭頂不斷呼嘯的直升機,“所以這些,其實是為了來抓你們的?”
主角團臉露尷尬。
此時外界的混亂已被平息,警衛隊控製住了整個局勢,幾人在陰暗的小巷中麵麵相覷。
“接下來你們想怎麼辦?”池芯打破沉默。
“本來我們來的目的,是調查異能藥劑的事?,但現在看來也不用調
查了,板上釘釘的事?實,所以我們還是逃出去再說吧。”鬱襄說,“這鬼地方太邪門了,讓人不舒服。”
池芯又抬眼看了看天上,“從這種重重包圍之下麼?”
“這倒是個問題……”
許久不曾說話的景修白開口:“如果想逃,不是不可能。”
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剛才我沒有扔第四枚炸.彈,不是怕把?我們自己也埋在底下,而是我聽到周圍牆後有空洞的水流聲。”景修白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市場,應該緊挨著一條運河,走河道的話,也許會容易一些。”
“那我們還猶豫什麼?”鬱襄眼睛一亮,“趕緊走吧,帶上這個人魚小哥,先出去再說。”
薑從筠左右看看,叫住興奮的鬱襄,“等等。”
鬱襄一愣,抬頭看向兩個一動不動的人,“你們兩個怎麼了?站在這cos蠟像?”
池芯看著?景修白,從他的眼睛裡?,她看出了某種和自己相似的堅持。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她開口問:“你為什麼不走?”
景修白:“你不也是一樣的想法麼?”
鬱襄目瞪口呆:“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看著?池芯的眼睛,景修白一字一頓,“我想毀了這裡?。”
“可能這個舉動無法改變什麼,也可以當做是意氣用事,但這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二件想做的事?。”
“我想去做。”
池芯驀地揚起笑容。
她一撩長發,主動對他舉起手,“正有此意。”
麵對她滿含晶亮笑意的眼睛,景修白看了眼她仿佛要?掰手腕一樣的動作,表情微妙地握了上?去。
池芯猶如歃血為盟,對她的好兄弟大力拍了拍肩,“那就去做吧,我有種預感,我們幾個在一起的時候,沒什麼做不成的。”
景修白的神色更加微妙,看得薑從筠嗆笑出聲。
池芯正要?問問她突然咳嗽是不是感冒了,突然一陣危機感襲來,她的神色猛然一斂,將唐刀收起,一把?消聲手//槍握在了手中。
這麼久以來,她敏銳的警戒能力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見到她這個舉動,主角團立刻明白有敵來襲。
他們默契地同時收聲,貼在牆邊屏住呼吸。
一隊身穿
熟悉的黑色製服,荷/槍/實/彈的警衛從麵前走過,在麵對這條狹窄的巷子,為首的人隨意做了個手勢。
“進去兩個人搜查一下,不要?放過任何一道縫隙。”
池芯心頭微沉,她偏過頭,對永寧做出“放心”的口型。
隨即她抬起手臂,穩穩地對準了進來的兩個警衛。
如果此時開槍,勢必會驚動外麵更多的人,但是事已至此,隻能放手一搏了。
她和景修白對視一眼,一人瞄準了一個,開槍。
而當麵前這兩個人倒下,外麵也響起了幾聲短促的叫聲,池芯驚訝地探出頭,發現那隊警衛無一例外,全都倒在了地上。
什麼人在幫他們?!
池芯短暫地思索一下,猛地仰起頭,看向土牆之上?。
那裡有個人正看著?她,一頭長發被綁在腦後,手中捧著一杆不變的狙/擊/槍。
“嗨。”他揚手。
作者有話要說:再看不出是誰的,罰重新去看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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