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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聞遠沉聲道:“昨晚陪了他一夜,現在去睡會兒。”
初蔚剛要搖頭,直接被人給抱了起來,直將她抱回臥室,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現在已經是四點鐘了,你給我睡會兒,不要鬨。”
初蔚訥訥道:“他還掛著水呢。”
“我會看著的。”
“你不累嗎?”
“我不累,睡吧。”
賀聞遠去許嘉衍的房間,看著鹽水一點一滴地滴完,收拾好鹽水瓶和針管,又坐在椅子上靠著床柱,稍微眯了會兒。
許嘉衍一直在說夢話,他也沒睡安穩,早上八點鐘,初蔚就跑過來了。
許嘉衍還在睡,她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發燒,臉色也有所緩和。
死者已矣,隻希望這孩子能早點看開走出傷痛吧。
許嘉衍醒了之後,神色有些呆呆的,情緒起伏不大,初蔚讓他吃飯他就吃飯,讓他吃藥就吃藥,乖巧得很。
到了傍晚,他說:“我得回家了。”
初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嗎?”
許嘉衍眼簾微掀:“我從前太混賬軟弱,連最想保護的人都沒能保護得了,以後,我不能那樣活著了。”
仿佛就隻是一夜,這孩子就長大了。
初蔚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難過。
誰不想永遠天真無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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