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2 / 2)

可愛多少錢一斤 棲見 6916 字 9個月前

小姑娘看著他,鄭重又認真地說,“今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真的很抱歉,你不用擔心,我會負責的。”

“……”

初梔的想法挺簡單的,人家開開心心來吃個火鍋,本來都好好的呢,突然!腦袋上就讓人飛一油碟兒。

又想起白天那個跟他聊天的的漂亮小姐姐,萬一人家是來約會的呢?頂一腦袋蒜末回去了,跌份兒。

飛來橫禍全是她的責任,初梔覺得自己怎麼也賠件新衣服給人家。

也為了讓對方放心自己絕對不會賴賬,乾脆電話名字什麼的全告訴他了。

不過第二天新生就開始軍訓,為期半個月,初梔暫時沒時間想這個,每天從早到晚累得手指都不想抬一下,早上七點就開始站在太陽下像鹹魚乾一樣曬,曬完a麵曬b麵。

而一個星期以後,陸嘉珩也差不多把這事情忘得七七八八了,直到某天一群人通宵回來,剛好路過操場看見新生軍訓。

“軍訓的時候最能看出這屆選手整體素質水平差異,尤其是一個禮拜以後,妖魔鬼怪該現原形的耶都現了原形了,仙女們依舊是仙女,”程軼侃到一半,咦了一聲,抬手,指著操場上站軍姿的隊列前頭一軍訓服穿的前凸後翹風情萬種的姑娘,回頭看向陸嘉珩,“這是開學跟你要微信的那個?”

陸嘉珩昨天一晚上沒睡,此時困得眼睛發澀,抬眼敷衍地瞥了一眼:“好像是吧。”

旁邊林柏楊順著程軼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臉不忍:“陸嘉珩你他媽暴殄天物啊。”

程軼一臉悵然:“我想用我對床十年狗命換阿珩走心的撩一次妹。”

林柏楊:“我草擬大爺啊程軼。”

程軼還在那邊逼逼,陸嘉珩左耳聽右耳出,不經意間掃過眼前一排排清一色的綠,視線定住了。

穿著軍訓製服的少女站在隊伍的最末尾,上午陽光焦灼,一片雲過去,從她往前的所有人都被籠罩在陰影下,隻有她站著角,一個人孤零零地沐浴在陽光裡。

陸嘉珩眼一眯,步子停住了。

一個禮拜了她竟然奇異的沒被曬黑黑,寬大的軍訓服裝顯得整個人又小又單薄,唇抿著,潔白圓潤的耳廓露在帽子外麵,被曬得紅紅的。

手露在外麵,纖細手指軟軟地搭在褲縫線上,被教官看見,啪的一巴掌拍上去:“夾緊了!沒吃飯啊?”

教官下手沒輕沒重,小姑娘白嫩嫩手背上頓時泛起了淺淺一點紅印子。

陸嘉珩皺了皺眉。

突然想起,這姑娘好像火鍋店那天以後根本沒給他發過一個標點符號。

費勁兒吧啦的要到了他的聯係方式,怎麼就沉寂了。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側著頭,人出了樹蔭走過去,站在操場鐵網入口門邊,不遠不近看著她。

操場上全是穿著軍訓製服的新生和軍官,偶爾有老師,陸嘉珩往門口一站就顯得顯眼異常,旁邊的幾排隊伍全部朝他看過去。

他就像沒感覺一樣,視線落在站在陽光下的少女身上,微微傾著身,手撐住膝蓋,高度壓低,想要看清她藏在帽簷下的眼睛。

她大概是又在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所察覺似的看過來。

視線對上,她愣了愣,眨眨眼,長長的睫毛在帽簷的陰影裡撲閃撲閃的,看得人心癢癢。

陸嘉珩唇角勾起,等著她的反應。

一秒,兩秒,三秒。

少女皺了皺鼻子,目光移開了,就像沒看見他一樣。

陸嘉珩:??

他挑了挑眉,不急不緩站起來了,重新靠回到鐵網上,唇邊懶洋洋彎著。

就好像看她一動不動站軍姿也是一件特彆有意思的事情。

九月初日頭正盛,露在外麵的發絲和衣服全都滾燙,初梔被曬得迷迷糊糊的,沒有精力去注意是不是有人在持續不懈的看著她。

又過了一會兒,教官終於喊了兩聲,把隊伍拉到樹蔭下休息。

初梔抬頭朝操場門口的方向看。

蒜香油碟還靠在那裡,陽光下黑發像是被過濾了顏色,淺了一層。

初梔現在其實完全不想動,隻想坐下來喝水休息一會兒,但是她還欠著人家一件四位數的衛衣。

她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朝他走過去,像棵被太陽曬得水分流失蔫巴巴的小植物挪動到他麵前。

小植物才到他胸口,仰起腦袋,眼巴巴地看了他一會兒。

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停頓了一下,乖乖叫了聲“學長好。”

嗓子有點啞,唇瓣也乾乾的,睫毛又長又密,一雙鹿眼黑白分明,明潤乾淨。

白皙的耳廓被烈日曬得透紅,細細的皮膚下仿佛能看到透著的血絲。

像是被下了個蠱似的,陸嘉珩毫無預兆突然抬手,修長手指伸到她耳畔,輕輕觸碰她通紅的耳廓。

薄薄的,軟軟的觸感,帶著熱度熨燙著冰涼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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