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塊(2 / 2)

可愛多少錢一斤 棲見 6939 字 9個月前

隔著一層天花板和一層地板的陸嘉珩打了兩個噴嚏。

還沒打完,初梔從房間裡出來,走回到燈光下。

陸嘉珩微張著嘴,看著她繞過沙發,走到他麵前來,單手撐著沙發扶手,傾身靠近,柔軟微涼的小手輕輕覆蓋住他發燙的額頭。

她在他上方一點的位置,遮住了客廳的燈光陰影覆蓋下來,看上去像是把他整個人圈在了沙發上。

陸嘉珩仰坐在沙發上,肌肉微繃,一動都不敢不動。

初梔摸摸他的額頭,細細地試了一會兒,又摸摸自己的,似乎覺得沒有辦法分辨,微微皺了皺眉,頭抬起一點來:“好像還是有點熱。”

陸嘉珩喉結滾了滾,眼睫微揚,從下至上看著她:“嗯。”

他聲音低啞,聽起來和平時很不一樣,摻雜著一點點什麼彆的東西似的。

初梔垂下眼來,剛好撞進他黑漆漆的桃花眼裡。

眼角帶著一點薄紅,漆黑深邃,眼底幽暗暗的,視線像是帶著具象化的溫度,把他此時因為發燒偏高的溫度通過眼神全都釋放出來了。

初梔才意識到自己靠得有點近了,看上去就好像是她把他壓在了沙發上一樣。

她連忙飛快地收回了手,直起身來,匆匆後退了一步。

後麵就是茶幾,她一退,膝蓋腿彎撞上茶幾,悶悶地一聲響。

硬質的原木茶幾被撞的微微往後蹭了一點兒,寸勁兒撞得這麼一下不算輕,初梔吃痛叫出聲來,疼得淚花都快出來了。

好像是剛好撞到了腿窩哪根筋上了,她左腿膝蓋一彎,鑽心的疼伴著一陣麻。

陸嘉珩反應極快,一下子就直起身來了,虛虛張開手臂,鎖眉看著她:“疼不疼?”

初梔沒說話,垂著頭屈腿,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等著那股疼勁兒緩慢減輕。

其實也就剛撞的那一下格外的疼,緩過那會兒就好了很多,初梔搖了搖頭,膝蓋慢慢彎了彎:“還行,不是很疼。”她說著直起身來,“我去給你倒杯水,你把藥吃了然後睡覺。”

陸嘉珩歎了口氣,沒等她走兩步,抬手抓住她手臂把人拉回來:“我自己去,你坐一會兒,”他站起身來,一手抓著他手腕,一手扣住肩膀把她按進沙發裡,低垂著眼,有點無奈的樣子,“怎麼冒冒失失的?”

初梔揉著腿窩,仰著腦袋不服氣的瞪著他:“還不是因為你靠那麼近!”

她說完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次和他實在是沒什麼關係,是她自己靠過去的。

陸嘉珩挑眉,對這從天而降的一口鍋毫無疑義的就背起來了,他輕輕笑了一聲,乖乖地認錯道歉:“嗯,對不起。”

初梔臉漲得通紅,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抬手抓了抓耳垂,彆開視線:“你快點睡覺去吧……”

陸嘉珩沒動。

靜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重新抬起頭來,輕聲催他:“你快去啊。”

他站在她麵前,低低垂著眼,眸色沉沉,卻依然移動不動。

初梔還要開口,隻來得及吐出一個你字,陸嘉珩突然俯下身來。

他長臂伸出,抵住沙發靠墊,長腿屈起,膝蓋跪上她身側沙發上,整個人低低躬下身來,將她圈在自己和沙發之間。

初梔嚇了一跳,腿也不疼了,下意識抬手抵住他胸膛。

他體溫很高,胸膛處的皮膚溫度隔著薄薄的白襯衫衣料熨燙著她的手心,初梔一個激靈,又急匆匆地把手伸過來。

你猜早就已經氣鼓鼓地溜回房間耍小脾氣去了,安靜的客廳裡一片寂靜,兩人距離靠得極近,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初梔呼吸都滯住了,心跳甚至都仿佛跟著停了一拍。

她小手懸在他胸口,推也不是,放也不是,顫著眼睫急急道:“你乾什麼呀!”

陸嘉珩微微垂著頭:“落實罪名。”

初梔一愣:“什麼?”

他上身又往下壓了壓,整個人靠得更近了,身上帶著灼熱滾燙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落實靠近你這個罪名。”

他啞聲說著,斂下眼睫看著她。

她全都紅了。

從臉頰到耳廓,到修長纖細的脖頸,甚至裸.露在睡衣領口外的一點纖細鎖骨。

也許是因為此時過於曖昧和敏感的地點,也許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她黑眼瞪得大大的,軟綿綿的小手抓著他胸口的襯衫布料,推他的力道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陸嘉珩眸光愈深。

他從記事起就好像沒生過病了,對於發燒感冒的感覺十分陌生,此時覺得思路有點糊,又仿佛無比的清晰,衝動感比起平時也更加強烈。

他微微閉了閉眼,頭壓得更低,唇瓣又燙又乾,也顧不上之前往嘴巴上塗了什麼,他舔了舔唇,隱忍而克製的低低呼出一口氣,像是在做什麼準備似的。

灼熱的氣卷著他的氣息,燙得身下的人輕輕顫了顫,縮著身子往後躲。

陸嘉珩另一隻手也穿過她耳畔抵在沙發上,膝蓋往前蹭了一點,緩慢道:“之前有個問題沒來得及問完,”

他聲音微繃,低垂著眼看著她,眸底藏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小心和緊張:“小梔子,你想不想做我女朋友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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