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前。”
初梔突然想起剛剛看到的一閃而過的人影,咦了一聲:“你現在在家嗎?”
她雖然這麼問著,已經開始邊走邊瞧了。
又往前兩步,初梔左右環顧了一圈兒,還真就看見他了。
他靠站在女廁所門口,拿著手機,看著她的方向。
兩個人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初梔驚喜地掛了電話蹦躂過去,在他麵前站定,笑眯眯地,有點得意:“真的是你啊!我剛剛就覺得我看到你了。”
陸嘉珩沒說話,沉默地抿著唇。
他的眼沉沉地,眸光虛著垂眼看著她。
初梔沒察覺,手裡端著個準備裝蘸料的空碟子,仰著腦袋看著他。
她看起來開心得很,烏黑的眼亮晶晶地,唇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一直喋喋不休地跟他說著話。
讓她幫忙挑家具的時候也是這樣,剛剛期末考考完的時候也是。
陸嘉珩發現,她好像高興的時候就會話特彆多,上躥下跳的,有點像老爺子養的那隻小鸚鵡。
隻是今天的高興,是因為彆的人,彆的原因。
他想起剛剛,她站在包間門口,男人垂首,站在她身後幫她解開圍巾的畫麵。
以及注視著她的眼神,那樣溫柔明亮的神情,她不懂,他卻清楚的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陸嘉珩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衝上去。
但是這是她社團的聚會。
她今天是要跟她的朋友一起的,學期末,她該跟朋友出去玩,她有自己的社交圈和私人空間,他不能打擾她。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或者說低估了自己內心陰暗自私的占有欲。
想到她剛剛可能就坐在其他的男人身邊,而那男人對她也有著和他相同的情緒,這個傻丫頭卻完全不自知,笑得眼彎彎學長學長的叫,陸嘉珩陷入到了一種近乎狂暴的煩躁當中。
陸嘉珩虛著眼,看著麵前小姑娘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地,低低“嘖”了一聲,拉著她就往女廁所裡走。
初梔驚呼了一聲,被他猛地一拽一個趔趄,跌跌撞撞被他扯著往裡走。
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很重,抓得她手腕生疼,拉著她走到最裡麵一排的最後一個。
砰的一聲巨響,隔間的門被人粗暴地踢開又踢上,緊接著是有人抓著她把她整個人托起來。
灼熱的手掌托著她腿根往上一抬,初梔雙腳離地,低叫了聲,下意識抬手勾住他的脖頸,手裡的碟子脫手,瓷白的碟子掉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地的碎片。
麵前的男人卻恍若未聞,將隔間門落鎖,一手托著她屁股,另一隻手扣著她的腿,引導著讓她盤在自己的腰上。
初梔嘴唇發白,臉和耳朵卻緋紅發燙,她背被重重地壓在門板上,硌得骨骼生生地疼。
她小聲呻.吟,聲音細細糯糯,手臂不由自主地就下意識勾緊了他的脖子,人直往他懷裡送,想要離那硬邦邦的門板遠些:“疼……”
小姑娘柔軟的身子壓過上去,主動迎合上來了似的。
下一秒,有人捏著她的下巴半強迫地抬起她的頭,冰涼的唇瓣貼上來。
初梔睜大了眼睛。
他的唇瓣冰涼柔軟,唇片看起來薄薄的,卻柔韌得像果凍。
唇齒貼合,他聲音沙啞含糊:“這就喊疼……”
初梔跟陸嘉珩在一起以後,有時候也會像每個女孩子一樣,不受控製地想到關於親吻。
她每次想到一半都會麵紅耳赤的把腦袋深深埋進枕頭裡,羞恥到想要尖叫。
她想象過很多場麵,比如在摩天輪升到最高點,比如夜晚寂靜亮著螢火的公園深處,他會輕輕地親親她,然後抱抱她,溫柔地揉揉她的頭。
卻從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場景。
這種地方怎麼能夠親吻。
這種地方怎麼能夠做這種事情。
初梔羞得幾乎要哭出來了,長睫猛顫,手臂一鬆,脊背砰地一聲輕響重新撞到門板上,然而沒有感覺到痛意,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墊在後麵了。
唇瓣相貼,她完全傻掉了,像是為了證實自己剛剛的話,他突然咬住了她的下唇,刺刺的痛,她啟唇,呼痛的聲音卻被人堵住。
緊接著是舌尖。
他唇瓣冰涼,舌尖卻是灼熱的,輕緩地舔舐著剛剛被他咬過的唇瓣,然後又再次重重地重新咬上去。
又溫柔又不溫柔,樂此不疲的重複著極度反差的動作折磨著她。
初梔唇瓣疼到發麻,甚至不知道唇瓣上是不是被他咬出了血還是彆的什麼液體,她低低嗚咽著,想要掙紮,腿夾著他的腰毫無章法地蹭。
她的舉動卻仿佛點燃了些什麼,他動作更凶了,托著她腿根的手往上抬了抬,壓著她探入口腔,低低的喘息通過唇齒傳遞,喂進她嘴裡:“就是因為一直舍不得你疼……”
才連接個吻都拚命忍到了現在。
他沒說完,初梔也聽不到,她頭皮發麻,整個人軟綿綿的,渾身都在顫抖,身子很快癱軟下去。
意識有些渾濁,隻無意識的緊緊攀附著他,微揚著腦袋任由他不太溫柔的索取。
唇舌纏繞,細小的聲音混合著嗚咽回蕩在安靜的隔間裡。
初梔整片視野裡都是糊的,天旋地轉間,清晰的隻有他閉上眼覆蓋下來的睫毛,和倏地睜開時暗色翻湧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