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狗不可以啊。”栩小狗肚皮朝天，絕望又無助的看著蔚藍色的天空。
怎麼說呢，他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之前覺得好玩，就獸形爬到小黃鴨上遊來遊去。
但泡溫泉會暈，騎小黃鴨也會暈，栩小狗沒多久便暈的不行，想到岸邊。
可這小黃鴨不是電動的，聽不懂指令，就帶著栩小狗在溫泉裡遊來遊去，就是不遊到岸邊。
栩小狗暈的腦子都沒了，也不知道變回人形下來。
好不容易霍風啟來了，解救了他。
栩小狗覺得流年不利，“不泡了，再也不泡了。”
身旁的霍風啟已經換下先前濕掉的衣服，披著浴巾坐在溫泉裡泡著雙腿。
“特意為你造的，你不來還有什麼意義？”挑眉看著小奶狗鼓起來的肚皮，心裡卻在回憶今天栩小狗中午吃什麼了？肚皮鼓鼓囊囊的。
“小雪挺喜歡玩的，你沒聽見隔壁的嬉鬨聲嗎？”
兩個溫泉隔的距離其實挺遠的，確切的說，那個溫泉在隔壁。但林栩擰五感敏銳，就算在水池裡也聽得見另一個溫泉裡的嬉鬨聲。
說到這，霍風啟也突然來了興趣。
“小雪今天帶了多少人去泡溫泉？”
因為在隔壁，所以小雪帶再多人也不怕迎麵碰上霍風啟。
“她學校裡有一個閨蜜，還有安妮，然後是上次那個粉頭發的似乎叫粉粉？還有一個是你姨娘家的小姑娘，一共四個。”就林栩擰所知，這個的確是小雪最好的“閨蜜”。
“不會出事？”霍風啟都錯愕的睜大眼睛。
“我也怕~”那隻小狗雖然嘴上說怕，但看那架勢可是幸災樂禍極了。
甚至還咕嚕嘟的拍起來，抖了抖毛。
怎麼說呢，挺醜的。
霍風啟捂住良心，就是無法說出昧著良心的話。
栩小狗皮毛耷拉在身上的樣子真不好看，瘦了吧唧的，就小肚皮鼓鼓的，“你吃了這麼多，怎麼還瘦瘦的？沒點肉？”
霍風啟有點氣，“好像我餓著你似的。”
平日裡栩小狗的皮毛都是炸開的，蓬鬆的，遠看就像一隻小球。
誰知道現在打濕了，就瘦了吧唧，還醜了吧唧的，難看死了。
最重要的是還瘦！
瘦的小狗不好看，霍風啟忍不住湊過去捏了捏栩小狗的後腿，“真的沒什麼肉。”
栩小狗一腳踹在霍風啟的臉上，“彆動手動腳的！”
彆說，因為打濕了毛，所以兩個圓溜溜的東西異常明顯。
霍風啟沒忍住彈了下，下一秒栩小狗連叫帶咬的撲向了他：“輕點輕點！！我，我沒忍住！”
“是你勾引我的！！連狗毛都不知道遮掩下！”
“我，我是你男人！”
“我是你丈夫！我是你合法伴侶！我摸一下怎麼了？摸一下不合法嗎？”
栩小狗直接把他踩在腳底下，一爪子摁住他的鼻子。
是的，摁住鼻子，就是想悶死他。
“說到合法不合法，我突然想到之前我用微腦搜索你的照片居然也是不合法的！你還說摸一下合不合法？”栩小狗摁住他鼻子的爪子都忍不住伸出指甲， “當然不合法！”
霍風啟忍不住用毛巾把栩小狗抱住，一邊擦乾，一邊祈禱快點皮毛蓬鬆起來，這醜的有點影響感情，不是，應該是寵溺栩小狗的感情。
“你肯定不是找什麼正兒八經的照片，否則不可能不合法。”霍風啟一邊說一邊揪住栩小狗貼著後腦勺的尾巴，“對不對？”
栩小狗冷哼聲，“我和你不是合法關係嗎？查非法的也應該合法！”
好的，胡攪蠻纏的栩小狗又上線了。
霍風啟給他比了個拇指，“行，你要看什麼，我們看現場版的。”說完就要脫下自己身上的浴巾，“要看前麵還是下·麵還是後麵？”
栩小狗：
一臉震驚的看著霍風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隻是不想讓你辛苦的去查了而已。”霍風啟一邊說一邊扯下腰帶，露出胸膛和隱隱約約已經恢複的腹肌，“看，我的複健醫生說再努力幾天就能完全恢複了。”
栩小狗好奇的用爪子摁了摁，的確還，還湊合，“那”栩小狗乖巧的坐在他腿上，仰著頭，用那又圓又大的眼睛瞅著他。
怎麼說呢，霍風啟摸著下巴想。
栩小狗現在渾身上下的皮毛都被打濕了，顯得眼睛奇大無比。
怪難看的呢~
霍風啟捂住他的臉，“我先替你把毛吹乾吧。”
“嗬，男人。”林栩擰並沒有掙紮，而是繼續趴下，享受著霍風啟一邊梳毛一邊吹毛的服務。
畢竟他不想自己動手乾，他毛好厚好多的，吹起來煩都煩死了。
不過栩小狗的耳朵突然動了動，“哎，我妹妹居然沒翻車，她們和諧相處呢。”
霍風啟拍了下小狗的屁股，“你就這麼想看林瓏雪翻車？”
栩小狗翻了個身，讓他把肚皮也吹吹乾，順帶用恢複了七成的顏值瞅著他：“你難道不想嗎？”
“想”
隨即一人一狗哈哈大笑，霍風啟低頭親了親栩小狗的臉頰。
“現在好看多了。”
栩小狗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想了下，“你剛剛是不是在嫌棄我長得醜？”
“怎麼可能？”霍風啟平靜又自然的看了他眼，繼續梳毛，“你自己多可愛，心裡沒點數嗎？”
栩小狗動了動自己的狗腦袋，又趴趴好，感覺的確有道理。
“不是我說，狗狗裡就我的顏值最高了！”說著還驕傲的抬起下巴。
霍風啟趁機替他梳了梳下巴，“對，我們的狗狗最漂亮了。”
“恩！”栩小狗確定自己被吹乾，抖了抖毛，走到不遠處的鏡子前，一邊奇怪，“為什麼這溫泉還有鏡子。”
“方便給你整理毛。”霍風啟怎麼可能說實話，收起吹風機和梳子，順帶把栩小狗的毛又收集好，攢一攢他都快能做一套衣服了。
一邊想著一邊衝了衝身上黏著拍不掉的狗毛，“吹的還滿意嗎？要不要修一修毛？”霍風啟為了栩小狗，他都打算去考一個寵物美容師了。
“還行。”栩小狗照了會兒鏡子，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手藝不錯。”
“不給個獎勵？”霍風啟湊過去要親自己的小狗。
可惜栩小狗一爪子摁住他，瞬間變回人形：“你真當我隻有七歲？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有鏡子？！”說完直接用自己身後那根又粗又大的尾巴，直接把霍風啟抽到池子裡。
傲慢的抬著下顎看著池水裡錯愕正經的霍風啟冷笑聲，“你待在裡麵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一腳踩住霍風啟的胸口，“明白嗎？”
霍風啟看了眼那腳掌，下意識咽了口口水，胡亂點著頭，摸了把水，“我會好好反省的。”
林栩擰見他那德行似笑非笑，轉身就往外走，“把這浴池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的東西早點撤了！”
“不撤！”霍風啟難得硬氣的一口拒絕，見林栩擰回頭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鼓起勇氣：“說不撤就不撤！”
“打死都不撤！”
“醫生說我快要完全恢複了！”到時候都能用的上，憑什麼撤掉？
“不撤！你打斷我的腿都不撤！”
霍風啟的話讓林栩擰簡直氣笑了，“行，那你繼續一個人睡著吧。”說完反手關上門。
霍風啟確定人走了後才冷笑，說的狂妄又大聲：“哼，你不過來，我不會過去？”再說了，他還可以偷狗狗啊。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怕什麼。
反正霍風啟前段時間躺著的時間多了，他也想的多了，做人呢，就不要計較很多事情，特彆是臉麵這東西。
對栩小狗，霍風啟是沒有臉的！
下午茶時，霍風啟上樓了。
林瓏雪之前發消息時候要來拿點吃的和喝的，就和粉粉。
林栩擰都聽得出來那個粉粉名字奇奇怪怪一聽就是假名，但小雪一點都不介意，還粉粉，粉粉叫的賊甜。
兩人過來拿了點飲料還有些吃的喝的，林栩擰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粉粉高挑的身段，看上去有幾分可愛，但絕對不是等閒的氣質。
默不作聲的替小雪拿這個拿那個，默不作聲，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怎麼說呢，“你們玩的開心嗎？”
小雪一臉燦爛，“當然好開心的！”
身邊那女孩也認真的用力點頭，“很開心。”
“那就好。”林栩擰有些遺憾的往樓上走，“隔壁的彆墅你們隨便玩，留宿也可以，不過除了小雪外，來前要打招呼哦。”
“明白。”粉粉是聰明人，要不是小雪非要拽著她一起幫忙拿東西，這棟彆墅她都不願意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雖然自己追隨的親王暫時和對方結盟，但粉粉垂下眼簾，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還是小雪可愛，自稱粉粉的女孩溫柔的替小雪捋過額前的碎發，“你拿不動這麼多的，我來。”
“我可以的！”小雪不服氣，“我們一人一半！”
“我一直訓練，和你不一樣。”她雖然是技術者，但戰鬥力和精神力也有2s，是小親王卜昱天培養的親信。
小雪湊過去捏了捏她的肩膀，“哇，果然很結實呢。”說著還很自然的抹了一把對方的肚子，“剛剛洗澡的時候就發現你有腹肌，真厲害。”
小雪一遍說一邊掀開自己的衣服，“我也不要腹肌，隻要彆這麼肉鼓鼓就好了。”
粉粉溫柔的摸了摸對方肉呼呼的小肚皮：“這樣挺好。”
“不好，上次穿裙子的時候都緊了！”小雪拿起東西往外走，“邱伯母都說我胖了。”
“胖了好看。”粉粉跟在她身後，麵無表情，眼神卻格外的溫柔。
霍風啟和栩小狗兩人趴在窗台上一起偷窺，看到這幕不由自主的：“哎”一起歎了口氣。
“你說小雪到底有什麼魅力？”林栩擰這個親哥哥都看不懂。
“可能真誠？”霍風啟不太確定。
“沒覺得。”反正在林栩擰這個親哥哥眼裡，他妹妹特彆的海。
“那個叫粉粉的不覺得我妹妹很海嗎？”說到小狗頭還疑惑的一斜。
“可能不覺得吧，”霍風啟聳聳肩，就如同他覺得栩小狗很好一樣，裡裡外外挑剔不出任何一丁點的毛病。
“哦，”栩小狗有些遺憾，“看不到熱鬨了。”
“哼，被小雪知道，非要在你的晚飯裡多撒點鹽。”讓他掉毛。
栩小狗氣哼哼的跳下窗台，屁股一扭一扭的往外走：“小兒科~我才不稀罕呢。”
——
接下去幾天，主星看似風平浪靜，但小親王卜昱天和霍風啟兩邊都知道，雙方各自有著自己的動作。
背地裡必然是血雨腥風，霍風啟覺得最起碼小親王那邊是。
他從來不是會收斂自己的人，“就是不知道這個瘋子到底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霍風啟很快就知道了。
接連三個星球的總執行官要麼突然“病死”，或者直接被“謀殺”，一個個死的合情合理，又理所當然的樣子。
甚至，“謀殺”案的都破了，凶手也認罪了。
可偏偏，霍風啟知道，這是小親王做的。
肖禦飛有些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引出幕後的人？”吳克覺得太荒唐了，“幕後的人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不可能。”霍風啟知道，他知道小親王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這段時間我們的人收緊，能有多低調就有多低調，先不摻和小親王那邊的動作。”說到這霍風啟頓了下。
應該不是摻和，而是“解除合作。”
“為什麼？”肖禦飛不解，他們合作都沒開始吧？
“這場死亡遊戲，對小親王而言，才剛剛開始。”霍風啟書桌上放著死了的三人的身份信息，冷笑聲，“他不把人逼瘋前，不會停的。”
吳克和肖禦飛對視一眼，還是不太理解。
“他是要等君皇出手？”林栩擰反而想通了，“他覺得君皇在包庇那個人，隻要人不停的死，君皇就會從信任到懷疑，到最後的憤怒甚至一刀兩斷？”
“對，這就是小親王卜昱天的計劃。”霍風啟在知道死了第一個人時就開始懷疑。
但小親王的動作太快了，接下去兩個人命死的太快，他都措手不及。
同樣他也知道了卜昱天的行動軌跡，“這個瘋子從來都是這樣，做事不留情麵也不留後手。”
這才是林栩擰記憶裡的小親王，所以相比較辦公室裡幾人有些憤恨不平，甚至覺得世態炎涼，驚愕於對方的不擇手段，林栩擰反而覺得這才對：“風啟你打算怎麼做？”
霍風啟不是傻子，“我不會幫他也不會舉報他。”隻是裝作一概不知。
“的確，這是最適合的。”肖禦飛有些說不出什麼滋味，“但站在卜昱天的角度，他做的對。”
“但那些都是人命！他們甚至和我們是一個陣營的！”吳克都想敲開肖禦飛的腦殼看看裡麵都有些什麼東西，“卜昱天在敲打我們的基石！最後也是在給自己的成功鋪路！”
肖禦飛看向他平靜的反問：“你覺得，我們還和他們是一邊的嗎？”
吳克被他這句話問的啞口無言，眼中甚至都有了茫然。
“我們不是那邊，又能是哪邊？”
肖禦飛垂下眼簾沒有吭聲，或許此時此刻霍風啟也不知道自己將來前進的路是哪裡，方向在何處，未來在哪裡，都無法明確。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當然站在人民這邊。”林栩擰反而沒那麼多疑惑，“為什麼要站在誰這邊？如今的君皇有犯大忌嗎？”
三人對視一眼互相搖頭，但他對霍風啟
“那就行了。”林栩擰簡單的四個字，卻仿佛說了什麼，又沒說。
霍風啟眉頭緊鎖，隱約明白林栩擰的意思。
他深吸了口氣，疲倦的揉著眉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現在的確不應該想這麼多恩恩怨怨，我們還有外敵在。”吳克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應該讓小親王收斂點。”
“沒用，也沒必要，就死幾個人而已，”林栩擰上輩子是修真者，死的人見多了，死在他這個名門正派手上的人也數不勝數，“他們雖然下去了，但有的是人能頂替他們，與其考慮這些不如考慮下能不能把我們的人塞進去。”
這下，那幾人的表情就非常微妙了。
霍風啟歎了口氣，“對，栩擰說的有道理。”
他和君皇的恩怨應該放一放，如今反而應該是安內，平外亂。
“小親王那邊，除非他們主動找我們，不然”
“就這樣吧。”
說到底，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