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手好牌打個稀爛。
放著京都第一美人安陽縣主不要,偏偏寵著個妾室,這是在打誰臉?
昭陽大長公主可還活著呢,就連聖上都不敢與她頂撞,她嫡親女兒卻在侯府這麼被糟踐。
若不是顧忌著老侯爺情分,聖上能輕饒了他?
聽著他們話,路時昌垂下眸,眼底一片漠然。
不關注?
怎麼可能不關注,那畢竟是她夫君。
便是這一次彈劾,他都摻合了一腳,不然光憑鄭西山那幾人還不夠。
寵妾滅妻。
他倒是膽兒大很。
魏宏遠是一路衝到長春院,壓在心底火氣在一路上已經成了滔天怒火。
他娶了溫氏在外人看來,是他高攀,京都裡流言蜚語傳滿天飛。
他一直都沒因為這事和她吵過,誰想到,溫氏如今居然敢找聖上來壓他?
他快步進門,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一眼便瞧見了在桌前侍弄桃花溫氏。
屋內燒地龍,她穿不算多,身段豐盈,侍弄花朵手極為漂亮,一看就是名門望族嬌養出來。
魏宏遠重重冷哼一聲,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你就算是安陽縣主,嫁進侯府也給我老實點,彆想耍你縣主威風。”
溫氏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身形不穩徑直朝後倒去,撞倒了一旁桌子,蓮枝繞錦鳳青花瓶搖搖晃晃倒下來,“啪”一聲摔碎在地,破碎瓷片四處亂濺。
“夫人。”一旁丫鬟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扶。
“母親。”魏卓然從外進來,一進門便看到母親摔在地上,驚忙扶住她。
“沒事。”溫氏拍拍魏卓然手,勉強笑了笑,她不想讓人擔心,可白皙臉上紅腫還是讓人嚇了一跳。
瞧見魏卓然,魏宏遠臉上有幾分不太自然,沉著臉訓斥,“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規矩嗎?”
魏卓然攥緊了拳頭,過了一會兒還是鬆開了拳頭,壓下心頭火氣,“父親。”
魏宏遠不悅哼了一聲,沉聲道:“溫氏,你少在侯府擺你縣主架子。”
溫氏被氣笑了,“擺縣主架子?”
魏宏遠到底還是沒好意思將朝堂上事說出來,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又想到什麼,他步子一頓,沉聲警告:“柳氏如今懷了孕,你少再作怪她,若是她和孩子有了什麼閃失,我定饒不了你。”
魏卓然扶著她到塌上坐下,讓人送了幾個雞蛋過來,才輕聲道:“母親,我以為你過很好。”
他心思粗獷,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並未發覺溫氏一直都是在和他說好話。
如今親眼看了,才知妹妹為何要母親和離,父親待她並不好,母親在侯府隻會受委屈,他怎麼舍得讓生養他母親受苦。
和離,或許是條出路。
大夏民風開放,對和離之事看並不重,不會對和離女子有歧視,母親是安陽縣主,就算再嫁也不難。
這個思緒一旦起來便很難再下去,可眼下不是說這個好時機,魏卓然隻得將這個想法壓在了心底。
方才一幕被魏卓然撞見,溫氏也做不出再騙孩子事,撫了撫臉,“習慣了。”
一句話,道儘了這些年來心酸苦楚。
她低著頭,陷入了回憶。
成婚一年裡,魏宏遠待她還是很好,對她也溫柔。
直到她懷杳杳時,魏宏遠抬了柳氏進門,懷裡還抱個孩子,她就明白了,溫柔皆是假意,過往一切都不過是魏宏遠特地做給她看戲。
從那後,便開始了無儘冷淡。
她不爭,也不願爭。
可魏宏遠還是在逼她,步步緊逼,她常常在想,到底她哪裡做錯了呢。
錯在她看不清,錯在她嫁錯了人吧。
“母親。”魏卓然猶豫了會兒,輕聲道:“或許妹妹說話有道理,您考慮一下,不管怎麼樣我們都站在您這一邊。”
溫氏愣了一下,拍拍他手背沒說話,她一雙兒女沒養歪,都向著她,這一點她還是很欣慰。
這邊事很快傳遍了侯府。
魏之杳也聽到了消息,還聽到老夫人大罵了一陣魏宏遠,不過也僅是如此。
魏之杳對此沒什麼不滿,他是老夫人親兒子,罵罵就行了,老夫人也不可能舍得打他。
幾個丫鬟都是溫氏親自挑給她,對溫氏充滿了感激,聽到這事都氣壞了。
“侯爺如今愈發過分了,居然敢動手打夫人。”
“侯爺也真是,不知是不是聽信了那個柳氏話過來找茬。”
“唉誰知道呢。”
魏之杳讓春花秋月扶著去了長春院。
溫氏在床上睡著,臉上紅腫襯得她多了些病弱氣質。
魏之杳將藥膏遞給了丫鬟,沒讓她們去喊,叫住了看診大夫。
“夫人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鬱結在心,長此下去,對身體不利。”看診林大夫輕歎口氣,“沒事時候,還是得多開導下夫人。”
魏之杳鬆了口氣,點點頭笑道:“麻煩了,我送送您。”
“六姑娘不必客氣。”林大夫笑了笑,拎著藥箱轉身出門走了。
明安堂林大夫醫術很好,魏之杳對他話還是很相信,母親現在還沒什麼大事,隻是心思重了些,隻要遠離侯府,一切都會好。
魏之杳和屋內丫鬟交代了幾句,讓人備了馬車。
“姑娘去哪?”
“昭陽大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