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眸,握緊了手掌沉默不語,沒有理會身後的徐知畫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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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魏之杳意外收到了來自寧安侯府的禮,準確來說是來自魏宏遠的禮。
一根漂亮的水晶蓮花簪。
“這是?”魏之杳把玩著簪子笑的散漫,“送我的?沒送錯?”
寧安侯府的小廝額頭的冷汗都快冒出來了,忙道:“侯爺說了是送給您的。”
魏之杳嗤的一聲笑了。
這算什麼?
補償?
真是可笑,冷眼了這麼多年一根簪子就能補償?
魏宏遠以為她隻是小姑娘家被忽視的不滿和彆扭,哄哄就會好。
可卻不知道,上一世母親因他鬱鬱而終而死,哥哥的家庭也間接的因為他妻離子散。
魏之杳不可能會原諒他。
遲來的道歉比路邊的野草還要輕賤。
她不稀罕,也不想要。
魏之杳把玩了兩下,隨手丟回了小廝懷裡輕嗤,“拿回去吧,昭陽大長公主府不缺這點首飾。”
“告訴侯爺一聲,彆再送過來了,再送一次我就砸了它。”
小廝愣愣的捧著簪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魏之杳卻懶得開口,招招手讓人將他請出去了,又和門旁的守衛說了聲不必再放寧安侯府的人進來。
守衛們皆知她是昭陽大長公主的心頭肉,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同意了。
春花秋月望著姑娘的臉色也不敢吭聲。
也是,被傷了那麼多年哪是這麼容易就原諒的呢。
姑娘落水後就和從前不大一樣了,她不再期盼著侯爺的疼愛,也沒那麼心腸軟好欺負了。
這樣的變化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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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事很快傳到了薛景呈耳中。
聽著章許說到顧雲霽直奔魏之杳的時候,他臉色陰沉,硬生生的折斷了手中的寫字的筆。
章許咽了咽口水還是把事情說完整了。
“她說她喜歡我?”薛景呈眼裡染了幾分得意的笑,反複的問:“還是當著顧雲霽的麵?”
章許:“……是。”
薛景呈恍然的點點頭,“也是,顧雲霽配和我搶?”
章許:“………”
也不知先前因為六姑娘喜歡過那人,又氣又急的在府裡走來走去的人是誰。
魏之杳才歇息就收到了薛景呈的信。
大致的意思就是抹黑了顧雲霽一通,又明目張膽的把自己誇的絕無僅有,表示她選他絕對不虧。
魏之杳忍不住笑出聲。
她幾乎可以想到他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她將信紙疊好壓在了枕下甜甜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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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大長公主府和鎮國公府的親事熱熱鬨鬨的籌辦了一個多月,由鎮國公親自籌辦可見對這樁親事的看重。
有人記起當年就是迎娶國公夫人也沒這般隆重,讓人不禁暗酸安陽縣主好命,才和寧安侯和離,一轉眼又嫁給了更位高權重的鎮國公。
魏之杳在這件事上幫不上什麼忙,但畢竟是溫氏的親生女兒,也整日跟著跑跑鎮國公府。
她前腳剛回昭陽大長公主府,才換了件衣裳歇息,前廳便來了丫鬟。
“姑娘,寧安侯府的四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