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這個村子古古怪怪的,對於魯東海的忠告,大部分人都記在了心裡。
不少人想的都是少說少做,說不定就能回家了。
“還好我們這正好可以兩個人一組,大家趕緊隨便分分吧,這天都黑了,再黑就看不清路了。”
“這位兄弟,你和我住一起吧?”
“我們看起來差不多大,住一起正好……”
他們這裡剛好十二個人,自由組隊一下,不多時就已經選好了室友,甚至房子都選好了。
大學生最為快速,選了個看起來就很老實的男人,至於徐小圓,她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家庭婦女拽住了。
“我叫李豔如,你叫什麼,我們倆住一塊吧?”
徐小圓有點迷茫,她其實想選作為熟人的席樂的,但是好像並不是太適合。
這麼一來,席樂反而就成了被落下的。
好在還有另外一個後進入團隊被無視的殷白鶴。
兩個人“自動組隊”成為室友。
魯東海大手一揮:“今晚沒什麼事,唯一就是住進去,不該碰的東西不要亂碰,也不要半夜出門。”
他不動聲色看了眼殷白鶴,又轉向席樂,憋了半天說了句:“你小心點。”
席樂:?
他覺得這句突如其來的叮囑很奇怪。
兩個人的關係似乎達不到單獨關心的地步,除非是有彆的什麼原因。
對於餘明和魯東海,大家現在已經很相信,但從沒遇見過非自然現象,對於未知的危險並不清楚,心底裡還尚存僥幸。
說不定這裡就是一個普通的村子呢?
短短一分鐘時間,這邊就沒幾個人了。
“看來今晚我們要住在一起了。”席樂呼出一口氣,看向那個古怪的青年:“走嗎?”
殷白鶴視線在他臉上停留幾秒,“嗯。”
席樂一邊往屋子那邊走,一邊問:“我可以問一下,晚上大概會出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殷白鶴簡單回答,“睡覺就行了。”
“這個村子裡是不是有鬼?”席樂又問。
殷白鶴沒否認:“也可能是怪物。”
濃密的黑暗籠罩住這個山溝溝裡的小村莊,連一絲燈光都看不見,隻剩下他們走路的腳步聲。
也許有什麼被放出來了。
“殷先生。”席樂轉而問起早就想問的問題:“單純的活下去就可以離開這裡嗎?”
他們住的屋子在最邊緣,最接近那個老人,可以說是鄰居,不用說都是被故意剩下來的。
殷白鶴停在門前,“你需要找到鏡子。”
“鏡子?”席樂若有所思。
他沒想到這裡還要找鏡子,普通的鏡子就可以嗎,看起來很簡單,沒有人家裡會沒有鏡子吧?
殷白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不是普通的鏡子。”
他垂眸,“你見到的第一眼就會認出來,和你進到鏡子世界裡的那一麵長得一樣。”
席樂困惑:“那萬一有人買的是大眾貨呢?”
遍地都是一樣的鏡子,一個一個試?
殷白鶴唇角似乎笑了下,“可能自求多福吧。”
席樂反應過來剛剛他最後一句話是玩笑話,主要是對方太過正經,看起來不像。
屋簷下掛著一隻白色燈籠。
殷白鶴看了幾秒,伸手進去,過了會兒席樂發現他掏出來一根嶄新的蠟燭。
“進去吧。”
這間屋子大概是空置了一段時間,看上去就很久沒人居住的樣子,堂屋就隻有四四方方的桌子和長凳。
殷白鶴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個煤油燈。
光線驟亮,席樂才發現中堂上放著遺照,黑白色的一張臉,沒有神采的眼睛盯著每一個進門的人。
這家以前也死了人。
還是不要多看吧,席樂移開視線,看到牆角處放了好幾根竹條,看樣子估計是主人家以前做的。
竹條對上的那頭顏色有些暗沉,像是染了墨一樣,他伸手去拿,被一隻手拍掉。
殷白鶴說:“不要亂碰。”
新手玩家·席樂乖乖點頭:“好。”
聽前輩的話比較安全,實際上他本來是想用那些當防身工具的,畢竟自己的刀不見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
席樂看著堂屋外的黑暗,忽然冒出個想法——彆人選的房子裡是不是也死了人?
他們住在裡麵,遺照的主人會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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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隔壁屋子。
大學生正坐在堂屋的長凳上,看著對麵不停走來走去的男人,“高哥,你休息會兒行不行?”
頭都被晃暈了。
他叫周銳,今年剛大二,平時住校,早在之前就發現鏡子不對勁,但是彆人都說沒問題,搞的輔導員都來問他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的緣故。
周銳真是有理說不清,尤其是每天單獨上廁所都能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用同樣的一張臉做不同的事。
一開始稀奇,後來就是害怕。
誰知道現在居然還進了鏡子裡。
被稱為高哥的男人站在牆角,頭也不回地問:“你說這家放這麼多木棍是乾什麼的,有什麼農活要用到這些嗎?”
“我哪兒知道,說不定就是防小偷的。”周銳隨口掰扯一句,“這村子前不著店的,我看小偷隻可能是本村人。”
被他這麼一說,高明選了個趁手的木棍。
他揮了揮,發現和自己這樣的身高剛好合適,借著煤油燈的光,心下大定。
“今晚不管什麼人,都得給我有來無回。”
周銳眼尖,“這是什麼?”
他指了指木棍中央,兩個人湊近,發現三分之二處往上木棍的顏色就變成暗紅色。
“應該是木材本身的顏色吧?”
周銳見高明不當回事,沒敢將“好像是血”四個字說出來,也許是自己猜錯了呢。
他在心裡嘀咕了會兒,就發現高明又往大門走,立刻問:“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