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她的屍體?
席樂一怔,這麼來說,他們恐怕真的不知道阿芳是怎麼死的,甚至她死沒死都不清楚。
應該是死了的,不然對這個村的報複從哪裡來的?
報複村裡的人應該是阿芳沒有錯,因為那些死法,除了她,沒有彆人會這麼用。
但她怎麼死的,死在哪裡是個問題。
“阿芳沒被打死,那她會怎麼死?”魯東海感覺現在謎團一堆,“被她丈夫弄死的?”
他們之前懷疑阿芳是死於被打,張進是被嚇死的,屍體順著水流到他們麵前,恐怕也與水有關。
淹死的也有可能。
“那你們怎麼知道她死了?她會不會沒死?”王林焦急地問,“有沒有可能是人殺人?”
“不可能!”男人立刻否定。
他來回看著所有人,“這是詛咒,是阿芳給村子裡的詛咒……她要報複我們……報複所有人。”
又是詛咒。
席樂問:“村子裡死人是從阿芳之後開始的?”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男人點了點頭:“對,就是從那時候開始……”
村子裡的噩夢就開始了。
每一年的這幾天都會有人死去,一開始是參與拍喜的那些男人,死狀殘忍,全都是被拍喜用的工具弄死的。
那時候他們就知道,肯定是阿芳回來報複了。
但是等參與拍喜的男人都死了之後,其他沒有參與的人也開始死去,一年又一年。
直到今年村子裡來了好多外來人。
村長告訴他們,他們正好可以替代村子裡的人去死。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尤其是被鬼殺死,屍體都麵目全非,於是村子裡的人都閉口不言。
隻要等今天過去,接下來的一年就安然無恙。
王林聽得十分憤怒,想也沒想就給了他一拳:“放你媽的屁!你們是人我們就不是人是不是?!”
“就你們怕死?彆人都不怕死?”
“你們既然能做出來喪心病狂的事,就應該直接去死,省得禍害了那麼多人!”
比起村子裡的人,那些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的高明、丁一帆……他們才是真實的人。
王林即使沒什麼腦子,也替他們覺得委屈。
男人嘴角被打出血,用手抹了一下,低聲說:“換成你,你也會這麼做的……”
“放屁!”王林大罵。
眼看著又要打起來,殷白鶴突然開了口。
“阿芳的丈夫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讓男人的表情有點兒迷茫,隨後就想到了什麼,“他……屍體也不見了。”
“不見了?”席樂重複。
“我們一開始也以為阿芳沒死,但是後來出了事之後,我們就替阿芳辦了喪事。因為沒有屍體,隻能燒了她的衣服。”
“後來突然有一天,阿芳丈夫就不見了。我們去他家看過,東西都好好的,鞋都還在。”
這麼詭異,村子裡對他家避之不及。
所以從那以後,那間屋子就沒人再敢進去,就連周圍的幾間鄰居也都重新在村邊上蓋了新房。
男人大叫:“他肯定死了!”
這麼多年沒出現,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但什麼都不帶去逃命,可能性太小。
席樂猜測:“阿芳的丈夫恐怕是被阿芳殺了的。”
她沒道理放過自己的丈夫。
拍喜這件事,本身原因來自於丈夫,再加上丈夫又沒有出現,導致一直被棒打逃跑。
席樂記得當時在阿芳家裡看到的,床邊的鞋子是上床睡覺前擺放的樣子,阿芳丈夫沒穿鞋就離開了家。
什麼事會讓他這麼著急,鞋都穿不了。
隻有一個原因,他要麼看到了阿芳的鬼魂,出去之後被殺了。要麼是被阿芳直接弄出去殺了。
“啊——”
徐小圓的叫聲一下子驚醒了眾人。
眼前的場景有些駭人,原本瘦弱無力的小翠居然徒手掐住了王林的脖子,陰沉地盯著他。
王林的臉色漲紅,眼睛放大,掙脫不開。
殷白鶴靠得比較近,直接一腳踢了過去,小翠和王林一起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
看得大家心有餘悸。
“咳咳咳!”
王林的脖子留下了很清晰的痕跡,如果再遲一點,恐怕他就會直接被掐死。
“從剛才起她就不太對。”席樂皺眉,“突然變化這麼大,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小翠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幾個人都迅速遠離了她。
先前鬼還不會在他們麵前出現,就算跟著他們也沒有做什麼,現在居然當眾就要殺人。
徐小圓嚇得夠嗆,“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殷白鶴問:“你們最後見到阿芳是在哪裡?”
被小翠嚇到的男人眼神放空,直到被喝了聲才慢慢回過神,“在……樹林,我們追進去就不見了。”
很顯然,阿芳那時候還沒死。
“挨打之後,她逃跑了。”殷白鶴順著捋下去,“逃跑到了樹林裡,還會往哪裡走,隻有一個地方——”
“後山。”席樂說。
阿芳顯然不會回村子裡,那麼能去的地方就隻有後山。
“不、不可能!”男人不停地搖頭,“我們祭山神會去後山,不可能看不到!”
殷白鶴麵無表情,“確定嗎?”
被他這麼一問,對方也忽然遲疑了起來。
阿芳……真的死在那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