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魯東海並不相信紙條上的字。
第一天席樂和長裙女生收到紙團,最後長裙女生因為扔了紙團而被留下來加班死亡。
怎麼看傳紙團的都不是好意。
魯東海懷疑這是來挑撥離間的。
不過他又奇怪,為什麼挑撥離間要寫小張, 不寫他們從外麵進入鏡子裡的人?
如果是他,他肯定寫其他人。
魯東海這會兒也迷惑了, 難道傳紙條的真的是提醒, 隻是長裙女生湊巧碰了禁忌?
他將紙條塞進口袋裡,反正他不會扔掉的。
在魯東海將紙條放好的同時,白箏的桌上也出現了一個紙團,把她嚇了一跳。
她迅速抬頭,發現所有人都是低頭的,根本不知道是誰扔給自己的。
白箏小心打開,看到上麵寫著“魯東海是鬼”。
這一瞬間她是下意識看向了那邊的魯東海,他個子高大, 即使隔板擋著, 還能看到一半的頭。
這是惡作劇吧?
白箏無語,魯東海可是經曆了三次鏡子世界的人, 怎麼可能是鬼, 之前都一切正常的。
除非中途被調換了。
這個想法突兀地冒出來,白箏一怔, 又否定,如果真有問題,他們同宿舍的席樂和殷白鶴應該很輕易就發現。
更不用說餘明和他那麼熟悉。
其實上班對他們來說並不是真實的, 席樂體驗了之後發現還好自己沒有去上班,太累了。
公司居然能有這麼多奇葩的規定。
他偶爾觀察著自己能看到的範圍, 正想著,胳膊肘被碰了一下, 是殷白鶴做的。
殷白鶴手中攤開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席樂是鬼”四個字。
席樂一腦袋問號,這次居然和上次的提示不一樣,內容實在好笑,如同惡作劇。
他做口型:“你不怕我是鬼嗎?”
殷白鶴挑眉,將紙條裝進了口袋裡,對他搖了搖頭。
席樂本來還覺得好笑,然後又若有所思。
鬼為什麼要寫紙條給殷白鶴說自己是鬼?
席樂能想到的理由隻有幾個,一是故意惡作劇,二是故技重施,讓他們扔進垃圾桶裡,三是轉移視線。
第三個是最有深度的。
轉移誰的視線呢,自然隻有他們這些正在找鏡子的人。
所以是――鬼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
席樂預計,收到紙條的不止殷白鶴,既然是為了轉移視線,應該目標範圍擴大。
如果這會兒可以摸魚,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齊遇和所有人收到的紙條都不一樣,因為上麵寫的內容很簡單,是“段卓然是鬼”。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齊遇不知道給自己傳紙條的是誰,但席樂和蘇錦繡的例子在前,他覺得有問題。
餘明收到的紙條上寫著“徐小圓是鬼”幾個字,他並沒有相信,反而猜測起來這紙條的用意。
一下午的時間,辦公室裡的人收到了五張不同的紙條。
因為上班時間無法確認,所以大家還各自不清楚,隻是心中忐忑,生怕自己會是下一個長裙女生。
她的名字甚至都沒人知道。
距離傍晚的時間越來越近,眾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文姐的辦公室上。
今天她會讓誰留下來加班?
每個人都希望不是自己,自己應該沒做什麼違反辦公室規定的人,但又怕危險降臨到自己身上。
這種等待反而比當場死亡更煎熬。
五點到了。
“哢”地一聲,緊閉了一下午的門終於打開,文姐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微微一笑。
像商場裡塑料模特的假笑,弧度僵硬,沒有感情。
她的視線環視著整個辦公室,仿佛沒有察覺到已經空了的四個座位和不見的四個人。
“今晚,你們留下來加班。”
她的手指一一指向餘明和段卓然。
這個答案一公布,整個辦公室的人都驚了。
魯東海差點驚得當場站起來,他從沒想過這一次餘明會出現在觸碰禁忌的人裡麵。
現在還沒有找到避開的方法,留下來幾乎就等於死。
徐小圓直勾勾地看向餘明。
她思來想去都沒有想過今天留下的居然會是餘明,他可是過了好幾次恐怖世界的老人啊。
雖然可以理解,但情感上確實很難接受。
如果老人都無法避免觸碰禁忌,那他們經驗少的以後就更加難以避開了。
席樂更是驚訝,他思來想去,都沒想出來餘明今天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低聲:“餘明今天危險了。”
殷白鶴沒說話,隻是扣了扣桌子。
因為已經是下班時間,席樂越過隔板和餘明對視上,他也緊皺著眉頭,顯然並不是很樂觀。
魯東海舉手問:“文姐,可以請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