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樂扭頭,“我倒沒有樂觀,以我的想法,明天旗袍女人還是要死,無法避免。”
夏雨虹就是這麼個下場。
除非這個新娘太過正直,但作為鬼,如果知道自己被愚弄了,恐怕後果更嚴重。
殷白鶴嗯了聲。
樓梯被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席樂的聲音夾雜在其中:“今晚你就不怕我說瓢了嘴?”
殷白鶴漫不經心,“如果不敢說,那有什麼用。”
席樂一想也是。
其實他也不是不敢說,而是怕自己誤導了人。
因為之前第一次進入鏡子裡,大家就因為荒村的事判斷失誤不知道有兩隻鬼,再出現,可能更危險。
不過殷白鶴說得有道理。
說總比不說好,說了有可能,不說肯定是沒可能。
席樂自從畢業後就基本一個人住,就像當初和心理醫生說的那樣,所謂的融入社會基本隻靠買東西、小區偶遇大媽大爺、房客等等。
今天殷白鶴突然的鼓勵很像他上學時候的老師。
一個引路人當然比自己撞的頭破血流要好。
殷白鶴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告訴他:“新娘的是非判斷可能和她本身有關。”
席樂回過神來,“經曆過?”
殷白鶴意味深長,“誰知道呢。”
席樂卻被他帶著聯想了自己曾經聽過的爭吵、禁忌、避免死亡的方法,很快就想到了個很爛大街的故事。
新娘當初是不是被新郎傷害過,才厭惡這種事。
她要殺了所有行為不端的男人和女人,暫時放過了受到傷害的人。
席樂忍不住拍手,不錯,非常合理。
他覺得自己從鏡子裡離開之後可以去當故事博主了。
見他高興得眯起眼,殷白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嘴角微微勾起幾分:“想到了什麼?”
席樂毫不隱瞞地告訴他:“……很可能吧?”
殷白鶴低低地“嗯”了聲。
席樂伸手打開門,一邊說:“都說要從事物的本質入手,我們如果知道了當初的事,也許就知道怎麼進入201房間。”
201房間裡到底有什麼呢?
給新娘化妝又是什麼樣的行為?
這件事恐怕隻能問第一個死去的皮褲男了。
今晚注定是安靜的一晚。
席樂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時正好對上殷白鶴的眼睛,“昨晚聽到了聲音嗎?”
他被美顏暴擊到,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說話聲倒是還有,但我已經可以無視掉。”
席樂洗漱好,感慨道:“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們出去時正好碰上其他人,一起下樓去吃早餐,旗袍女人照例沒有出現,丸子頭女孩說她不能動。
吃完早餐,大家在前台看到了那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道:“你們少了一個人。”
席樂和殷白鶴對視一眼,“今天去化妝的隻有一個人嗎?”
中年女人說:“人太多了不合適,就她。”
她沒有伸手指,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哪個人,恐懼之餘又都鬆了口氣。
一時間團隊裡氛圍古怪。
“果然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孟慈小聲嘀咕。
“往好了想,好歹多活了一天。”徐小圓說,“輪到我,我寧願明天死也不要今天死。”
人在死的那一時刻會本能的求生、掙紮。
旗袍女人自己沒下樓,大家隻能上去通知她。
一到二樓,201緊閉的房門就映入每個人的眼簾,大多數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避開。
對他們來說,這是個危險地帶。
丸子頭女孩去開門,其他人站在稍遠處。
徐小圓揪著白箏的衣服,小聲地問:“新娘是真的每天不出來嗎?殺人的真是新娘嗎?”
白箏想了想,“應該是新娘。”
徐小圓不明白,“新娘昨天不出門就能殺掉那個新人,為什麼還要求我們進去201呢?”
兩個人說話聲不大。
這裡的賓館很舊,這些門牌號都是貼在門上方的牆壁上的,而不是和門融合在一起。
席樂目不轉睛地看著201房間,又看看202房間,湊巧和殷白鶴對上視線,殷白鶴說:“你說。”
席樂拒絕:“你先說。”
殷白鶴沒有回答,而是說:“看起來我們想的應該差不多。”
席樂心思一動。
幾秒後,兩道聲音交疊而起。
“如果把房間號換了會怎麼樣?”
“新娘住的201是固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