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影廳在還沒有開始播放正片的時候, 就會播放一些即將上映的電影的預告片。
不過他們這些沒有,而是黑漆漆的大屏幕。
因為座位都不在一起,就連說話都不能說, 影廳裡顯得十分安靜,氛圍奇怪。
席樂和殷白鶴坐在一排, 但中間剛好有過道, 可以說等於中間是一個座位的距離。
這次的鬼會來自於哪裡?電影院還是電影?
為什麼要看三部電影呢?
席樂思索著這之間的聯係,和殷白鶴對視了一下,殷白鶴伸手指了指座位。
席樂低頭仔細看了看。
他之前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這些座位和以前的電影院是一樣的,現在沒被打開,說明位置上是沒有人的。
――準確來說是沒有鬼。
席樂之前有猜測他們這麼分散的原因是其他座位上都有鬼,現在確定沒有倒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和滿電影院的鬼坐在一起看電影挺恐怖的。
外賣員是坐在最後一排的。
他當然不想坐這裡,因為最後一排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但是售票員這麼給他的, 沒人跟他換。
尤其是那個長得人高馬大的男人還靈感他:“看電影的時候最好不要做多餘的行為,比如不認真、換座, 還有說話等等, 否則很可能死。”
外賣員聽得一愣一愣的。
說實話,他有點相信又有點不相信。
通過之前那些對話裡, 他也能大概了解是什麼情況……就是說看電影會死?
可是哪有看愛情片還會出事的?
外賣員坐在最後一排中間的位置,因為還未開始播放正片,耐心逐漸消失。
他目光不由得轉向前麵一排斜座的漂亮女人。
好像是個演員?
外賣員眼珠子轉了轉, 挪到了對方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美女。”
喬小柔聽到這聲音就不是很高興。
她的顏值雖然在娛樂圈裡算爛大街的,但在普通人裡還是比較漂亮的, 搭訕的人不少。
後麵這一聲“美女”她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喬小柔裝沒聽到,而且她還記得之前那些人說在影廳裡做多餘的事兒很可能被鬼注意到。
想到這裡,她就有點害怕。
一個人坐在倒數第二排,這還不如坐第一排。
外賣員見對方不搭理自己,那火就來了,啐了一口:“矯情個什麼勁兒。”
他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影廳忽然暗了下來。
電影院瞬間陷入黑暗中,隻餘下大屏幕上亮起光,先是一段男女的打情罵俏,緊跟著電影名出現。
徐小圓仔仔細細地看著,發現真的是愛情片。
雖然不是自己認識的明星,但是這拍出來的電影劇情還不錯,很快就有人沉浸在電影中。
娃娃臉女孩看得津津有味。
等看到其中一個綠茶撩男主角時,她還為女主角憤憤不平:“趕緊打臉吧。”
但是這電影顯然不爽。
娃娃臉女孩沒等到打臉,“怎麼這麼慫。”
因為不知道到底是看的電影有問題,還是看電影這個事件過程中有問題,席樂一直很謹慎。
而新人們警惕心就要少很多。
律師坐在第八排,他這一排有魯東海,也能看到自己的前排――坐著白箏。
借著電影的光,他看得很清楚,這兩個人坐下去之後基本沒動過,像個不能動的木偶。
真是足夠謹慎的。
坐在最後一排的外賣員對愛情片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又搭訕被拒絕,心情十分不爽。
他隨意地看了下屏幕,小聲地吐槽了兩句:“真不知道這種電影有什麼好看的!”
大屏幕上在放男女主夜間對話。
而外賣員想了想,直接將腳搭在前排的座位上,靠在椅背上睡起覺來。
他們說看電影不要有不必要的行為,他睡個覺應該沒有什麼吧?
外賣員閉上眼。
他沒有看到,隔壁一直沒打開的座位忽然緩緩放下來,像坐上了一個人似的,但入目什麼也沒有。
一場電影很快播放完畢。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對於眾人來說很快,影廳的燈驟然明亮起來,大屏幕也黑了。
魯東海站起來環視整個影廳。
十一個人,不多不少。
他掩住心裡的驚訝,重點看向了最後一排的外賣員,立刻大步走過去:“你怎麼在睡覺?”
“啊?”
外賣員被吵醒,不高興道:“我睡覺怎麼了?!”
魯東海問:“你沒有遇到什麼事?”
外賣員說:“什麼事啊,我看是你們自己想多了。”
席樂和殷白鶴站在第五排的位置,抬頭看向後麵幾排,“居然沒有不對勁嗎?”
殷白鶴說:“可能是有,但是沒人知道。”
徐小圓和白箏走過來,白箏說:“我一整個看電影的時間都警惕些,也沒想到什麼也沒有。”
電影也沒有恐怖鏡頭。
座位上也沒有恐怖現象。
就好像看了一場十分正常的電影。
見外賣員不耐煩,魯東海沒有和他說話的耐心,回到下麵的過道:“難道真的是愛情片什麼危險也沒有?”
這是不是對他們太友好了?
鏡子可從來沒有這麼友好的時候。
“那讓我們看電影的目的是什麼?”孟慈問:“如果我是鬼,愛情片沒有用,就直接隻給恐怖片的電影票了。”
“影廳裡肯定發生了什麼。”
迷迷糊糊的看完電影,又一頭霧水地出了影廳。
外麵的依舊是進來之前的模樣,幾部電影的海報就在牆上,走廊上隻亮著微弱的光,有些驚悚。
售票員還坐在櫃台。
見他們出來,“既然看完了,就去房間裡休息吧。”
房間就在走廊的儘頭拐角,裡麵有三間房,十二張床,十一個人住是足夠的。
房間上分配根本不需要多思考。
房間裡牆壁上掛了時鐘,此時正好是十二點十五,已經深夜,窗外一片漆黑。
徐小圓一邊放水刷牙,一邊說:“如果真的危險在後麵,那今天還算安全。”
白箏道:“怕是熄燈後就不安全了。”
和她們同屋的娃娃臉女孩和喬小柔聽得雲裡霧裡,“你們說的有鬼、禁忌是真的嗎?”
“說了那麼多遍還不信嗎?”徐小圓吐掉泡泡,“你們看電影的時候沒做什麼吧?”
兩個人齊齊搖頭。
徐小圓壓低了嗓音:“雖然並不是百分百安全,但肯定比亂搞的人安全的,比如如果這次的鬼不喜歡彆人看電影時搗亂,那搗亂的人就會被他選中等死。”
喬小柔臉色蒼白。
她回憶了那一個多小時,自己應該沒做什麼吧?
可一些小動作並不重要,她的記憶根本沒有保留,現在完全無法肯定自己沒事。
外賣員掏了掏口袋,手裡摸到之前塞的電影票,隨手拿出來就直接扔到垃圾桶裡。
但電影票太輕,從垃圾桶的邊緣飄到地上。
律師剛好從洗手間出來,隨意地看了下他的動作,然後轉走的頭又轉了回來。
“你沒有檢票?”
“你說我?”外賣員指了指自己,“你才沒有檢票,免費的電影票我乾嘛不檢。”
他說的是實話。
律師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張電影票,“這張電影票沒有檢票。”
檢票過後是會被撕掉一截的。
外賣員說:“不可能!我是跟你們一起的!”
他伸手將電影票撿起來,
律師隻以為他在說謊,在他的印象裡,電影院裡有某些喜歡逃票的人很正常。
“你什麼眼神,我逃票乾什麼?”
外賣員最厭惡這種無視、鄙夷的態度,一下子來了火。
“什麼玩意兒――”外賣員撿起電影票,突然叫道:“不對,這張電影票不是原來的。”
聲音大到吸引了其他房間的人。
短短一兩分鐘,不少人就來到了房間門口。
魯東海拿走了電影票,還沒看就臉色凝重:“真的是沒有檢票,我當時記得你檢票了的。”
其他人的電影票都還沒扔,拿出來對了對,都是檢票過後的,隻有這張不一樣。
外賣員立刻仰頭,“對!他還不信!”
律師麵無表情,“電影票擺在眼前。”
席樂點了點輕飄飄的紙張,“這張電影票和之前的不一樣,上麵的放映時間是一點鐘。”
而現在是十二點半。
殷白鶴補上他未完成的話:“電影還沒有開始。”
所有人目光彙聚在外賣員身上。
這張電影票怎麼來的?
上麵的時間又是什麼情況?
孟慈想到什麼,打了個哆嗦:“這電影票是你的,時間又在一點,你待會兒要去看電影?”
淩晨一點,一個人去看電影。
大家都齊齊緊了緊心。
這要是在現實裡,那深夜一個人包場也很恐怖,更不要說在這樣的環境下。
席樂問:“你看電影的時候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