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箏退到徐小圓邊上,徐小圓剛站起來,“這、這……”
售票員被海報糊了一臉,沒了視線,她就停在了原地沒有動,準備伸手去撕海報。
“那是你偶像的海報!”徐小圓大叫。
這才是她這樣做的目的!
售票員手已經抓到了海報,被她叫得動作一停,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周圍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她的憤怒。
她是極端熱愛粉。
即使是海報,她也不會動手做什麼。
席樂眼尖,叫道:“最好能把她打倒,讓鏡子掉出來!”
手拿不到,那就隻能用外力。
魯東海沒什麼流暢的動作,也就靠自己的力量,殷白鶴不同,他本身就是多次經曆鍛煉出來的本事,再加上此刻售票員還有了限製,可以說對他們十分有利。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席樂見殷白鶴上前,手心都冒出了汗。
海報當然不可能限製太久,掉下來之後,售票員更加憤怒,怒視著所有人。
也許是因為他的出聲,再加上提到了鏡子,售票員直接轉向了他,三兩步就跑了過來。
鬼和人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
席樂攥著椅子腿的手指骨清晰,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此刻的緊張,售票員的速度極快,短短幾秒就來到了他的麵前。
他下意識地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
席樂鼻尖冒出了冷汗,襯得人更活色生香。
一悶棍砸下去,售票員也僵硬了那麼幾秒。
虧得席樂沒把椅子腿扔掉,這會兒實打實地打下去,也給自己爭取了點時間。
售票員當然不會受到傷害,她又不是人。
也就在這瞬間,席樂被拽離了原地,殷白鶴抓著他的胳膊,很緊,有點疼。
但他沒說。
售票員剛剛自己的衝擊,加上被殷白鶴那麼一蹬,踉蹌了一下,正好撞到了櫃台邊緣。
“啪。”
鏡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十分清脆。
雖然動作劇烈,但鏡子並沒有碎,鏡麵剛好朝上,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迸發出驚喜。
因為正是他們可以離開的鏡子。
左潭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鏡子,看到那麵小巧的鏡子變成了自己印象中的鏡子,十分吃驚。
真的太詭異了這個世界,一切都難以用常理來解釋。
這時候沒什麼好謙讓的,能離開就離開。
“走!”
殷白鶴用腳一踢。
地板光滑,鏡子直接準確地到了席樂的麵前,剛好撞上了他的胳膊,席樂都來不及說什麼就進入了其中。
售票員當即就過來抓他。
魯東海已經拿到了海報,“撕拉”一聲起來了那張海報。
聽到聲音的售票員像是被戲弄了一般,比之前更生氣,轉而衝向魯東海。
而其他人也在這時候通過鏡子離開。
海報能吸引一次,就能吸引第二次,席樂之前在櫃台上放了一疊,殷白鶴手長一把拿過來。
故技重施之後,魯東海離開。
殷白鶴將海報扔掉,還不忘說一句:“真的很難看。”
售票員憤怒的身影隻來得及抓到他的殘影,瞬間整個電影院就空蕩了下來,再無人氣。
作為第一個離開的人,席樂更擔憂。
他們能離開嗎?
但他也不能說什麼,殷白鶴率先讓他離開,自己應該相信他才對。
直到公寓裡男人的身影顯現。
席樂鬆了口氣,“你出來了。”
明亮的光線讓人心中安全感大增,殷白鶴扭過頭,半張臉被陰影遮住,“沒人留下。”
“好。”席樂不禁高興。
自從進入鏡子以來,他的情緒變得多了。
席樂腦海中想起以前那個醫生和他說的和社會接觸,也許正是因為他這段時間接觸的人太多了吧。
殷白鶴三兩句解釋了下他離開後的事。
微信群裡已經刷了不少聊天記錄,紛紛在問是否安全。
知道沒人出事,席樂的重點就回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想了想還是開口:“對了,我想問你。”
殷白鶴似乎早有預料,“嗯。”
“你剛才最後把鏡子踢過來。”席樂整理了一下措辭,“我沒有用手碰,卻依舊離開了。”
他停頓下,“按道理,你應該比我先離開才對。”
許久之前的記憶也重新跳出來。
當初魯東海受傷那一次,也是殷白鶴幫的忙,當時魯東海似乎都已經昏迷了。
客廳裡安靜下來。
良久,殷白鶴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他又多說了兩句:“很久以前就是這樣,我有懷疑過,我不是人。”
席樂遲疑,“應該是人……吧。”
當然他不確定,所以最後加上了個語氣詞。
他這個“吧”字讓殷白鶴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席樂本來沒覺得有什麼,被他笑得有點兒說不出的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殷白鶴又道:“可能我不人不鬼。”
席樂:“?”
還有人這麼說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