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子全壓在席樂和殷白鶴的身上,他心裡過意不去。
而且……殷白鶴以前哪裡是這樣的人,如今他和以前截然不同……
多虧了席樂。
“――你滾!走走!”
樓上不知從哪兒傳來羅芷柔的尖叫聲,很快就又消失,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聲音。
對於她的下場,大家都清楚得很。
席樂凜神,“你們彆動,我去洗手間。”
其實他也沒進去,因為洗手間很多東西是可以反光的,貿然進去反而會出事。
他在沙發那邊往裡照,第一個選擇自然是洗漱台的鏡子。
不過那個也不是。
席樂雖然失望,但心裡也算有數。
畢竟每一次鏡子都不在這種明顯的地方,肯定是在一個他們很容易忽視的地方。
還是應該會在房間裡。
這個屋子是夫妻住的,婚紗照裂開,洗手間上隻有一個人的水杯、牙刷,沒有女人用的化妝品等等。
種種跡象表明女人已經不在這個屋子裡住了,要麼是離婚,要麼是直接搬走。
所以才導致鬼如此討厭爭吵的人。
那麼剩下來的就隻可能是那個男主人,男主人的鏡子可能是女主人的,不是在主臥就是在次臥。
殷白鶴說主臥沒有,那就隻可能在次臥或者書房。
席樂捋清了思路,直奔書房而去,讓其他人等在客廳。
書房狹窄,人一多就隻能擠在邊邊角角的地方,很容易不小心露出身影,被照出來鏡子。
他打開門的時候,把手電筒關了,摸進去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開了手電筒。
席樂本以為這裡是書房,沒想到並不是,是衣帽間。
這樣小的三房戶型,樓上其他戶都是把書房改成房間的,這一戶還能把書房改成衣帽間,可見女主人的地位。
更佐證他的猜測。
等看到衣帽間儘頭靠窗的那麵從牆上伸出來的化妝鏡後,席樂不禁長舒一口氣。
鏡子就在這裡!
“我們就等在這裡嗎?”徐小圓小聲問白箏。
“嗯。”白箏應道。
“那不行吧,萬一席樂不小心碰到鏡子先離開了,他又不能告訴我們,我們豈不是要一直等在這裡?”
“不會的,還有殷哥。”白箏說。
“還是自己才能相信,白箏你比誰都清楚。”徐小圓繼續說,“我要去找鏡子!”
白箏一把抓住她,捂住她的嘴,“彆說話。”
往常的徐小圓哪裡是這麼獨立的性格,她對席樂更是十分信任,什麼時候還會想要獨立相信自己。
徐小圓掙紮起來,沒白箏力氣大,隻好安分下來。
席樂將手電筒關閉,退出書房。
又回到黑暗裡,他之前剛適應環境的能力也沒了,快要撞上大理石餐桌時被殷白鶴拉住。
與此同時,男人的聲音幾不可聞。
“它回來了。”
席樂不禁後怕,晃了晃他的手,往衣帽間裡指,也不知道殷白鶴能不能懂他的意思。
殷白鶴反手包住。
回到人群裡,席樂隻說了幾個字:“書房窗邊。”
等在原地的眾人心頭一喜,這不可能是去讓他們去死,唯一可能就是找到了鏡子。
席樂沒開手電筒,而是把手電筒放在了餐桌上。
已經用不到了,待會進去就算一時不知道在哪,摸也能摸到那麵十分突出的鏡子。
黑暗中,殷白鶴看向靠在一起的徐小圓和白箏。
一直被白箏抓著,徐小圓的表情已經有些不耐,湊巧白箏抬著胳膊比較累,鬆下來甩了甩手。
輪到白箏時,她拽著徐小圓一起走。
徐小圓一隻手被她抓著,一隻手卻摸到了身旁餐桌上席樂剛剛放下的手電筒。
她剛開始沒反應過來是什麼,而後就要打開。
殷白鶴麵無表情地看著其他人進了書房,驀地回頭。
“啊!”
還沒等徐小圓按到開關,強烈的疼痛就讓她握不住那手電筒,疼得眼淚掉下來。
未免意外,殷白鶴直接折了她的手,將手電筒踢了出去。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
手電筒的強光乍然對準了客廳和陽台,角度並不正。
乍然有光襲來,白箏下意識地用手擋住眼睛。
長久待在昏暗或者黑暗的情況下,她都來不及反應,有那麼一瞬間的遲鈍。
借由指縫,她看見了徐小圓驚恐的臉。
可她也沒想到,自己下一秒是被徐小圓推進書房裡的。